“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富贵不过三代。”
“呸呸呸,你赶紧将此话呸掉,咱们可都是宋氏同宗,什么富贵不过三代?你在诅咒自己家吗?”
说话的人自知失言也是赶忙咳嗽。
一时间,角楼下热闹极了,说什么的都有。
老夫人听着不绝于耳的起哄声,只觉得如坠冰窟,像是被扒光衣服示众似的,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面前,无地自容。
偏偏这时,宋埕还上前道:“老夫人,我与您实话实说了吧,峰哥儿扔炮仗时我与侯爷和几位表叔都在角楼上看的一清二楚,方才碍于您面子才未第一时间说明情况。且照书童的说法,峰哥儿今日是特意看准了您去茅厕,后脚儿追过去扔炮仗炸您的,他早知您在茅厕里,却为了一己之私作恶,丝毫不顾念您的身体,这便是恶逆了。”
“是啊婆母!”陈氏上前道:“还是处置他吧,咱们侯府不能容这等卑鄙无耻之人作乱,今日摆席的钱就当白花了,族人们有事无事的聚在一起吃顿饭未尝不是增进情谊。”
老夫人再也承受不住,哀嚎一声,泄愤地一拐杖扔向陈氏,人也摇摇晃晃地倒在艾妈妈身上,悲愤地大叫:“处置处置!随便你们如何处置都好,我再也不管了!我要回府,我要保命,快快快,快让府医给我扎针,我要喝药,侯府不能没有我……”
自有当差的壮婆子过来背起老夫人。
这一刻倒是安静下来,无人再唏嘘嘲讽,毕竟天大的事也及不上老夫人一条命,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气死在这里。
一群人架着老夫人乌泱泱的走了。
宋氏族长便走过来对宋拓和韦映璇说:“侯爷,曾孙侄媳,我方才与几位族老商议此事,大家都认为不处置此子不妥,今日来的孩童多,都亲眼见了此事,若不处置,定会带坏了我族的风气。”
“再则人多嘴杂,传出去我宋家颜面扫地,于侯府的声望也不利。”
宋拓闷闷地道:“曾叔祖,这个孽障做出这等事,族里处罚他也是应该……我无话可说,只是除名一事,还请您再斟酌一二,他才七岁,正是贪玩无知的年纪,便非要如此吗?”
族长叹息,委婉地道:“这个孩子,实在是品行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