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映璇没多余的话,只说:“曾叔祖,您和族老们商量好,无论如何处置,我都是点头的。”
宋拓蹙眉看她,“今日认祖归宗花销甚大,你操持此事,你比我清楚!若归宗不成,这些钱便白扔了!”
而且他也不知日后该如何与映雪交代,当年他酒后失德才让映雪无辜怀上峰哥儿,在外受难这么些年,如今回了京城,他不但无法堂堂正正迎娶她进府,却连他们的儿子都无法认回来。
他心头一片苦涩,作为丈夫,作为父亲,他竟都十分失败。
韦映璇却轻飘飘道:“今日的钱是为了峰哥儿花用了,不是我自己花了,错也是峰哥儿自己酿成的,与旁人无关,侯爷为何却要质问我?难道是我将府里的钱白白扔出去的么?且我为了今日事,辛辛苦苦操持数日,侯爷却只见银子白花了,难道我日子的力气便没白出么?”
她脸色冰冷无温,语气不近人情,宋拓本还想好生和她商量此事该如何办,却突然间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族长也向着韦映璇,对宋拓说:“今日之事非要怪谁,只能怪你祖母太纵容峰哥儿,搅的阖府乱了嫡庶尊卑。还有那个韦大姑娘,听闻峰哥儿是她亲手养大的,此子如此不堪,可见她教养的未尽心。”
他叹了叹气,“我也知道侯府今日花销甚大,看在此份上,我再与众位族老商议看看吧。”
族长去商讨,宋拓连忙跟着他一起去族老那边。
韦映璇这时也走向宋周氏和宋埕一家,她向周氏见礼,“婶老夫人,今日多亏您仗义执言。”
宋周氏含笑道:“我今日也未出什么力,我张不张口都不影响大局,咱们远儿心性纯良,这些年你也教养的极好,歪门邪道之事自然冤枉不到他头上。”
韦映璇弯唇浅笑:“上次也很感谢您,我一直想当面跟您道谢,却都未得机会。”
宋周氏摆摆手,“客气什么,咱们之间夹着远哥儿,到底是不一样的。”
她指了指身侧,“时候还早,去那边散散步。”
旁人都有眼色,自觉地退开,韦映璇便与宋周氏慢步走向道旁的枫林边,站在高处眺望山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