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鸩这才放下手里的玉盘,又将她手里的扇子拿了过来,为她轻轻打扇。
任晚看着他这个模样,从最初的不适应,到如今已经享受得十分自如了。
她懒懒在躺椅上往后一靠开口:“又有人要到了,去开门,阿鸩。”
亓鸩不动。
任晚做势要起身,亓鸩才抬手拈咒,将府门打开一人宽,掠身到了门口。
他低下头,才见到了那几个孩童。
孩童被他一瞧,不知怎的,忽的一抖有些害怕。
他们都知道亓公子长得极好看,但是每每见他都有些心里发怵。
“亓……亓公子,我们来给任娘子送纸鸢。”
亓鸩看了那几个纸鸢好半晌,都没有伸手去接。
那几个纸鸢形态各异,描摹得色彩纷杂而栩栩如生,十分漂亮。
“啊!——是纸鸢呐。”
另有一道声音自门内传来,孩童门看见了一个极美的姑娘,一袭蓝绿雀羽衣衫,头发绾了个半垂髻,有一溜的墨发在身前,脑后歪斜插着支点翠簪子缀着珠链。
她眼似琉璃珠,面露月曦,唇含桃华,真真让人愣神。
“这几个都好看,可以都给我么?”
孩童们被这容色冲昏了头,忙点头把纸鸢送上。
只是等纸鸢被府中人拿去,门极快就关上了。
几个孩童回去后,好一番羞赧,在塾里拿这事说了许久。
再观任氏府内。
亓鸩见任晚亮着眼把那几只纸鸢拿在手上端详许久,凑近了她幽怨道:“分明,我的纸鸢才是最好的。”
任晚与他凑近,才想起从前她给他做了个纸鸢。
于是这会儿,她很满足地被亓鸩给讨好了,把手里的纸鸢放下,欢欢喜喜地搂了他的脖子,奖励着啵了他一口。
“那我们改日就去放吧。”
这个改日,一直改到了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