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不由脱口而出:“许久没见到那刘瘸子了。”

周清言挑眉:“娘您还想见他?”

“不不不,不想见!”于氏忙不迭地否定,“管他呢,最好一辈子也别叫我再见到他。”

周清言垂下头,唇角微微勾起。

确实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一碗梨汤喝下去,周清言的身上暖和了起来。

她放下空碗,同于氏说了一声,将嫁衣叠好包了起来,带着去了席府。

照样是那个角门,她敲了敲,秦妈妈看到是她,就将她放了进去。

只是秦妈妈的脸上愁容满面,不复从前面对她时的趾高气昂了。

“妈妈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周清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递了过去。

路上她碰到个卖炊饼的,顺手便买了两个。

每次来秦妈妈这里,她都会带些吃的,不值什么钱,还能叫秦妈妈多说几句话。

果然,秦妈妈接过去之后,就打开了话匣子、

“府里这几天不太平,”她咬了一口炊饼,咽下去之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夫人发卖了好些下人,还有几个被打得浑身是血地抬出来,眼见着人就要不行了。现在人人都提着心呢,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头上。”

周清言心里明镜似的,八成是因为之前印子钱的事,甚至连她手中的嫁衣被毁,兴许也同这事脱不了干系。

“席夫人发落的都是刁奴,如妈妈您这般忠心不二的下人,是不会有事的。”周清言说道,“况且也未必是坏事,内院的人少了,总要有旁人补上去不是?妈妈您资历老,到时候说不定我再来这角门,就见不到您啦!”

“别胡说!”秦妈妈的嘴上虽然呵斥着,脸上却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些许笑意,“你等着,我帮你去通报一声!”

周清言乖巧地坐在门房里,没一会儿功夫,秦妈妈便回来了。

只是这回她身后没有旁人,而是对周清言说道:“快来,夫人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