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您是说……”谢六的话穿透了温暖的厅堂,直抵人心最幽深处。他的神色凝重,面庞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冰霜雕刻,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坚决。
他深知,即将吐露的言辞,犹如双刃剑,既可能斩断纠葛,亦可能割裂亲情,让这原本还算和谐的氛围瞬间降至冰点。
秦潇文面容依旧波澜不惊,宛如深邃夜空中最亮的星,不因周遭风云变幻而稍有动摇。他轻轻瞥了一眼身旁同样静默的齐王与秦潇成,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沉声道:“但说无妨,吾等皆为一家人,有何不能言?”
谢六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此刻的拖延只会让事态更加复杂。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犹豫与恐惧一并吞下,终是鼓起勇气,直言不讳:“难道,齐王府亦藏着龙袍加身的野心?父王,亦或是二哥您,心中是否也对那至高无上的龙椅,怀有觊觎之心?”
言毕,谢六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支撑,脊梁挺得笔直,宛如青松立于峭壁之上,坚韧不拔。
他深知,接下来听到的每一个字,都将决定他未来一切所为与所不为,指引着他走向何方。
他内心深处,既渴望齐王府能如他所愿,是一片净土,无欲无求,让他既能不负皇恩浩荡,又能守护这片他已然视为家的土地。
然而,若真相并非如此,若齐王府真的怀揣着那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又该如何自处?
他无法想象自己背叛齐王府的情景,那将是对自己灵魂的背叛,是对这份深厚情感的亵渎。
他早已将自己视为齐王府的一份子,不仅仅是作为秦家的女婿,更是作为这个大家庭中不可或缺的一员。
“阿正,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齐王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谢六放松下来。他的目光温和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本王若是真对那皇位有兴趣,早年之时,凭我手中掌握的兵权,争上一争又有何难?毕竟,本王虽是庶出,却也曾有过问鼎天下的实力。但陛下登基之初,我便已选择放权归隐,如今已近知天命之年,再去争夺那劳什子皇位,岂不是贻笑大方,荒唐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