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何曼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
“段原人好,优秀又温柔,可惜了……那……时候我们都太小,做事都不过脑子。我们一直以为段原的自杀跟向你表白被拒绝有关,一时冲动才说了那些话、做了那些事,害得你都高三了还不得不转学,我们真的是……不可原谅!幸好你没事,现在看起来过的也不错。”
何曼看着洁白的天花板说:“我一直把段原当好朋友,当时我们说得很清楚,我不知道他后来为什么……前一天他还约我教他打篮球,可惜……”
“是啊,我们也把他当做好朋友。”姚雯悦侧头看着何曼说,“大学的时候我们俩同系同专业,我以为我们还能继续做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可是才半学期你就直接退学了,我那时候特别难过,还以为是我害得你退学。”
何曼侧头和她对视:“我退学的事跟你没关系,我只是突然觉得对我来说学医用处不大。”
呼出一口气,她接着说:“都过去了,不提了,睡吧。”
姚雯悦于是不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何曼却翻了个身盯着床头灯的灯座出神。
轻易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让全校皆知段原跟她表白被拒后自杀;轻易做出那些孤立、欺辱的事,让爸爸不得不安排她转学。
那些谣言一般的话语,那些欺凌一样的举动,一个高三学生会想不到有什么后果吗?
罢了,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时间回到李平飞和何曼分别的时候。
李平飞拿着何曼给的东西直接开车回了市局,下了车关上车门直奔鉴证中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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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好在物证科碰到了杨冬青。
杨冬青刚拿到化验结果,通过毛囊里的DNA进行比对,那根毛发确实是孙建宇的。
李平飞把东西递给物证员,拉了张凳子坐在杨冬青边上,跟他说自己在姚雯悦小区打探到的信息。
杨冬青背靠着物证科的玻璃窗户,把手肘压在窗台上,听他说完之后问:“那跟姚雯悦回家的确实是孙建宇吗?”
李平飞一拍脑袋,满脸尴尬:“我忘记让老人家看照片了。”
杨冬青无语了,他踢了李平飞一脚,不轻不重的:“你这榆木疙瘩还能记得什么?”
李平飞抱住他的腿:“冬青,哥,副队,小声点,一会儿法医们又要来给我扎针了。”
“把你扎成刺猬得了!”杨冬青把腿抽回去,换了只手肘撑住身体。
今天确实太忙,他们几个都连轴转,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我这边拿到了化验结果,是何曼从姚雯悦家里找出来的,确实是孙建宇的毛发。”
李平飞激动:“那跟姚雯悦回家的就是孙建宇了!姚雯悦是不是说谎了?”
“她在这种事上说谎有什么好处?”
李平飞猜测:“不用面对孙建宇家失去理智的亲人的纠缠?”
“有几分道理。”杨冬青鼓励道,“还有吗?”
“她是报案人,也是目击者……”
杨冬青问:“然后呢?”
李平飞摊手:“想不到。”
杨冬青作势又要踹他,他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抬头可怜巴巴地盯着杨冬青瞧。
杨冬青本来也不是真的想踹他,见他这样就更没气了。
“就孙建宇的案子,目前我们需要确认两件事。”
李平飞立马来了精神:“哪两件事?”
“其一,他到底有没有和姚雯悦正式交往,并且同居;其二就是去他的公司确认他的住处。第二点我们白天的时候疏忽了。”
“那我们明天就去。”李平飞满脸斗志昂扬。
杨冬青点头:“至于林永强的案子,现在需要等胡蓉的笔录;余仁进的案子就先交给扬哥。既然二队建议并案调查,那他们也要动起来,得把几个案子的资料一块儿传给他们队长。咱们争取合作早日破案!”
李平飞非常赞同,不住点头。
玻璃被敲击了几下,杨冬青回头,就见物证员拿了一张纸递出来。
李平飞蹦起来去接,他以为是他刚才提交的东西的化验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