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小写和南行、林默念的眼睛可都是蓝色的,你是个冒牌货,当然数你特殊,我让你看上去没那么突出而已。”傅鸣堂戏谑道,不过今晚事还多,他无心再和江以南多说,使了个眼色,齐承便带着不情不愿的江以南离开。
此刻又只剩下他和威廉。
威廉那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更让他心烦。
“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不要拿那一副要吃人的眼神看我。”傅鸣堂随手拍了拍腿上盖毯莫须有的尘土。
“保住傅惜时。”威廉沉默许久,最终竟然吐出这五个字来。
傅鸣堂不禁笑破了声,只怕此刻若是老大活过来,听见是威廉说这话都得翻着白眼给他说声谢谢。
“笑个屁。”威廉冷着声说:“那是老大最后的血脉,她的姻缘之类的、你养着我不管,我只要她活着,如果她有任何闪失,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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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时现在按名分算是我亲女儿,我给了她我一半的家产!可你呢?”你不过是从我傅家名分不正被赶出去的一条哈、巴、狗。”傅鸣堂再没了好脸色,冷笑着蹙眉道:“省省力气吧,凭你也配跟我提时时,什么东西。”
“傅鸣堂,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名分?说得好像你是正室嫡出似的,若论老爷子当初说起的名分,我娘好歹是正经过了门的,你娘大着肚子进家门,你都不算庶出,一个外室子,我要是老大,我能容你,你娘都得给我跪着上香。”
威廉并不算生气,他早对母亲没什么印象了,幼时母亲尚且自顾不暇,所以管他并不算多,他最遗憾的,还是大哥,至于傅鸣堂疯狂所在意的什么出身,他打心眼里觉得老爷子才是最畜生的那一个,与女人们无关。
“你要是真在意傅惜时,今天就不会演这一出戏,你试探她什么?直接把心脏源拿出来不就好了,你分明是为了她身上还有一块掌家牌子——”
威廉冷哼一声,抱着一副看戏的态度。
“老爷子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时时刚生下的时候就给她留了这么一个指望,老爷子还说呢,虽说是个丫头,可万一他正经嫡系孙辈里就剩下这么一个,丫头也得留着啊,如今还真一语成谶。陆茵茵也是你安排的吧?不然就那一个蠢货,怎么可能几次三番算计了郑琳佯?”
“傅鸣堂,你真可怜,老爷子都死了,老大也从不提及,这世上还有谁在意你的出身?傅鸣延他妈是个戏子都不吭声,许家好歹还是大户呢,你为何非要自己抓着不放?你就那么自卑吗?”
傅鸣堂听着渐渐浑身抽搐,面部抖得不成样子,喉结滑动,拳头也在背后捏的紧绷绷的。
可是不管怎样,如今他获胜了不是?无论用什么方法。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为了让自己过得好,祸害怎么了?
当年是老大非要留他的,他也就只是祸害了老大而已,老大活该啊——
他最终扯了扯嘴角,认同了自己这个观点,获胜者是不需要向失败者争辩的,而威廉,更是失败者中的失败者。
“知道就安静,玛笪给你下了最后通牒吧?你比我更清楚,他们就只是要钱而已,至于谁给,那不重要,我想当地政府也不会为了一个你来得罪大国的世家,人家可比你识时务多了,把国籍转到那种连主权都没有的地方去,蠢货。”傅鸣堂毫不客气的讽刺一番,最后又成了嬉笑:“你说你,老大都死了,好好的领地为什么不回去呢?非要留下干什么,你不也在算计他最后一个干干净净的孩子么。”
“我要留在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不用你管。”威廉沉着气说了句,想起老大,精神就有点恍惚,晚上的药又忘了吃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记性开始越来越差,脾气更不稳定,仿佛是从半个月前,他使劲拍了拍脑袋才回神,直勾勾的对上傅鸣堂那双污浊的眼:“我从来没把心思往傅惜时身上放,我甚至从来也没有想置大哥于死地,是你!”
“我也没想杀他,老大是自杀的,我是原因,可你也逃脱不了!我今天告诉你一句,要么正正经经的斗,要么就相安无事,别给我耍花样,自己选一个吧!”话音刚落,傅鸣堂早已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