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吧,那是她曾经最辉煌的地方。”纪槟总算是认真思索后回答了一句,从倒车镜里看了看我探头的多少,在第二次停车时下车把我推了回去,随后回到驾驶位:“她之前没有跟你说过吗?”
“我跟她住在一块的那段时间,她一直神神叨叨的,也说不清个什么,我以为,她是恨傅家的。”
“那你还带她回傅家?”
“因为我恨她呀。”
纪槟皱了皱眉头看向后视镜,却瞧见我虽疲惫却也笑着,鼓着腮帮子似乎想说我什么,最终也只能是叹了口气。
赢了纪槟没什么意思,仿佛也只是我苦闷之中一段刺耳的插曲,我们都没再开口,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回家的路就这么远,渐渐的我有了点惺忪的困意,便靠在座位上眯了会儿,等我再醒来时却并不是到家了,手边的电话不停震动,我幽幽的叹了口气,念叨了句睡觉也不让人安生,拿起来一看,是黎浠打过来的,我从后视镜瞥了纪槟一眼,觉得也没什么好回避他的,便接了起来。
“喂黎浠,怎么了?”
对面传来的却是黎浠嚎啕大哭的声音,我顿时感到后背发凉,连忙坐直了。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小少爷没了……”
我愣了几秒去理解黎浠这句话的意思,这个问题完全没有弯绕,马上就印在澄澄的身上。
可是我不能信,我前几天看到澄澄还是好好的,没了是什么意思?!
针刺般的痛感顺着血液遍布全身,呼吸也变得困难,有什么东西堵在嗓子里,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都顺不下去,我不敢相信,我更不能相信!可是眼泪为什么还是顺势而下……
我捂着胸口,十分艰难才有了说话的能力。
“你胡说什么呢!怎、怎么可能!”
“我没有说谎,小少爷真的没了……谁都没能想到,前两天他回家一直是好好的,突然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房间门,先生说,可能他是不舒服就没叫管他,谁知道他在房间的衣柜里割腕了……陆夫人自首之后小少爷屋里的人就一直懈怠,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晚了,刚送到医院就没气儿了……”
“小姐、小姐你在哪儿啊,你过来看看小少爷吧……阮医生说要是最后抢救再没反应就要送太平间了……”
耳畔响起如巨物倒塌般的轰鸣声,在那一刻我就想,我的人生似乎也随着澄澄心电监护仪上的显示、变成一条僵硬的直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