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处处设卡,京枕桥便处处拆招,两方于唇舌上明枪暗箭,于心理上推手博弈。几场下来,京枕桥没输,沈老爷没赢。沈老爷子见似渐不敌之势,所幸直接唤了家丁硬要将京枕桥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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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枕桥自傲的脾性哪堪家丁来轰,到底又碍于老爷子是沈付情亲爹的身份不便发作,自己负手离去。
府邸外盘桓一二他是越想越气,索性转进了烟花柳巷散心去了。结果他这往楚馆秦楼里一钻,两耳不闻窗外事,天天酩酊大醉得是心宽体胖,仗着府衙上有燕子,自以为不会有差池,可当酒醒之后才发现,泊州已经乱到家了。
他作为西洲府一员,按理站位身在官家下,可他又见不惯官兵欺压百姓,两头拉架还误伤了官兵。
胡峦硕这一瞧可了不得,西洲府探燕监察不利,西洲府人员教唆百姓聚众闹事,一桩实事求是,一桩子虚乌有,都化在了一张纸上送归了京城。
而当百姓与官府日趋白炽化时,江楚托京枕析办的拍卖会还在如火如荼,百姓一瞧,商人压根不管自己的利益,官府又是压榨的恶犬,一口气横竖咽不下,也不知道哪个狗东西给的狗主意,说苍封盟的仇大人专管不平之事。
自此,苍封盟前的敲门声从早到晚不绝于耳。
仇封玄几天下来也被逼的没办法,开门就被百姓淹没在人海中,听着他们哭诉不平。不管是不是撺掇,百姓的委屈是情真意切,仇封玄偏偏也只看到了这情真意切。他侠心一起,大刀一横,抄着就直接往官府走。
京枕桥一听仇封玄又抄着刀直逼官府,赶忙一翻扇子轻功点了过去。
府衙前五里大道,仇封玄那诡异的大刀在青石路面拖出了火花。那柄黑刀形看上去如柳叶,若以刀身中间为截断,刀前刀后各开一侧刃。
刀身中心锁金属转轴,横过来一瞧就能发现,刀上下两面在里芯夹着一把掩藏的双头刃,只要金属转轴一开,掩藏的利刃便能随着持着挥舞而转旋,再配合外部刀刃,打起来说是大刀,实则就是台锯子。
他脚步突然一顿,看着前路屋檐卷尾上立着的人,展开折扇徐徐摇晃。一条道,来往过客,衬着这上下两人,一个月光下如山雪,一个黑夜中如杀神。
“京枕桥,此事与你没有干系,给老子滚一边去。”
“仇兄,泊州如今境况怕有人从中作祟,还请仇兄莫要动手,以免追悔莫及。”
“你是说我仇封玄没脑子,被人当了刀使?”
“京某不敢。”
“不敢就别插手,哪能风流哪风流去。”
京枕桥落下地来挡在了仇封玄前面,“仇兄止步。”行人前后穿行在这二人身旁或之间,他们感受着剑拔弩张的气氛,不觉站远了些。
“非要多事?”
“京某是在劝仇兄,少一事。”
仇封玄鼻息一沉,刀柄一紧,跃步拖刀直接上撩劈面而去。京枕桥合扇架格,侧闪沉腰,旋身转步,引臂扫扇撩面开花。路人见突然爆发的战局,纷纷奔走惊呼,整个街道瞬间只剩了酒肆外,屋檐下的灯火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