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霭不紧不慢地道:“你人都在这儿了,狡辩还有用?衙门要定你的罪,需要证据,但君上要取你性命,只需要你张直的名字!”
她言罢,抽出侍卫的佩剑,走到张直面前。
冰冷的剑尖贴上了他的下颚。
张直吓得一哆嗦,瞥着剑道:“不是我,是赵怀,是赵怀下的手,王文毓的爹位高权重,我怎敢和他抢人!”
“不是你下的手,你为何要污蔑傅公子?”
“我和赵怀是一条船上的人,赵怀出了事,王尚书一定会怀疑到我和孙晏青头上,我们只能帮赵怀!”张直急道,“我爹和孙晏青的爷爷都依附摄政王,赵尚书是摄政王的左膀右臂,我怎敢得罪赵怀!”
李暮霭俯视着他,手里的剑抵上了他的喉咙,“想活命吗?”
“想,当然想!”
“把你方才说的,还有那日看见的都写下来,签字画押。”
张直惊目圆睁,直甩脑袋,“我指正赵怀,赵尚书不会放过我的!”
“君上要查此案必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你都说了,是赵怀杀了王文毓,赵尚书教子无方,还能当尚书?”李暮霭咂咂嘴,“你给赵怀当当小弟就罢,还想举家陪着赵家一起倒霉?”
张直愣了好一阵。
“你选吧,是想主动招供,还是打算拒不承认,等着被君上查出来?”李暮霭蹲下身,看着他,神色认真地道,“你知道从前那些触怒天颜的人是怎么死的吗?”
张直闻言,脸都白成了纸。
君上刚登基那会儿,胤安近乎血流成河,他怎会不记得。
李暮霭装作一副已无耐性,要走的样子。
“我招,我招!”张直急不可耐。
李暮霭收了剑,让侍卫取来笔墨纸砚,给他松绑,盯着他写完。
李暮霭拿到张直供词,转而去到隔壁,这间屋子里的孙晏青已经醒了。
孙晏青惊惶不安地望着她,她越靠近,他挣扎得越厉害,无奈他的手脚也被捆得死,嘴里还塞了不团,喊不出声,只能“呜呜”地叫。
李暮霭蹲下身看着他,“方才隔壁的动静,你都听见了吧?”
孙晏青仍在竭力挣扎,额头青筋冒起。
“你爷爷胆子不小,为了替你们脱罪,给百姓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将人家下狱,让人家投告无门。”李暮霭皱眉盯着他,“他视王法为无物,视百姓如草芥,是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