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琢磨起这件事来也奇怪,照夏侯沉的脾气,他那日恨得咬牙切齿,竟然没杀丰远侯,只是叛了个流放……
丰远侯哆嗦着跪下,磕头道:“罪臣参见君上。”
夏侯煜对他言道:“君上就在你面前,你且将先前对本王说的,再如实与君上说一遍!”
“君上,先前贤娘娘……不,是臣妹托臣帮忙救三殿下,臣知道君上与臣妹和三殿下素有嫌隙,本不想帮忙,可扭不过臣妹苦苦哀求,臣最终答应帮她混入宫中,让她当面向君上求情。”
夏侯沉问夏侯煜:“皇叔,他的供词朕早已见过,皇叔接他回来只为旧事重提?”
“这番说辞是旁人教他的,他前些日子告诉臣的不止这些。”夏侯煜看着丰远侯,肃然道,“事实究竟如何,你还不从实招来!”
“回……回君上,其实是有人指使臣这么做的,臣和臣妹只是亲戚,并非亲兄妹,臣还没义气到要为亲戚搭上性命的地步,但是有人许了臣诸多好处,还保证臣会平安无事,臣才敢铤而走险。”丰远侯战战兢兢道。
“君上,肖氏闯宫,搅乱太后祭礼,又以自戕谢罪,臣本不该说什么,但臣与肖氏也沾亲带故,对她的死难免疑虑。”夏侯煜接着说,“那时君上登基已有数月,数月间肖氏与夏侯敬虽母子分离却一直安分,为何她突然做出了私闯宫禁、要挟君上的事?臣怀疑她乃是受人挑唆!”
郭相言道:“摄政王,你们二人都是肖氏亲戚,说她是受人挑唆,无非是想替那妇人开脱罢了!”他揖手正色道,“君上圣明,对此事早有圣裁,岂会受你们蛊惑!”
夏侯煜淡淡道:“郭相,君上还没发火,人证的话也没说完,郭相急什么。”
丰远侯又磕了个头说:“君上,摄政王说得对,臣也觉得臣妹那时的情绪不对劲,她跟疯了似的求臣,还拿性命要挟臣,臣也是受了别人的蛊惑,才犯了糊涂。”他道,“还有,臣帮着臣妹打点入宫的事宜竟十分顺利,如今想来其中也有端倪!”
李暮霭听到这儿,也琢磨到了他指的端倪是什么。
从前肖氏是先帝的宠妃,丰远侯仗着这层关系胤安能横着走,宫中应该也有不少人会买他的账。一朝天子一朝臣,夏侯沉登基,肖氏亲人就是他的仇人,试问宫中还有谁会替肖氏兄妹挺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