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别情摇了下头,“奴才先前也以为是摄政王在兴风作浪,细查下来却不是摄政王,而是肖氏的堂兄,丰远侯肖常晋。”他接着说,“他是朝中老臣,君上登基后他忌惮君上,自请辞官返乡,但他曾受先帝和摄政王器重,在朝中有些势力。”
“他们兄妹是一条船上的人,他凭什么推自己的妹妹出来送死?”夏侯沉眉宇轻锁。
“他们应当只是想借此机会,向君上施压,逼君上放了夏侯敬,以备他日东山再起,没想到……”柳别情顿住了,没想到君上宁肯自损八千,也没有让夏侯敬活着走出宫门。
夏侯敬曾是摄政王竭力扶持的新君,他若逃出生天,摄政王那边无疑会士气大涨。
“君上,此事奴才会加紧再查查,摄政王先前与君上鱼死网破,如今迟迟不回京,在外面也没甚动静,是不寻常。”柳别情又言,“安阳郡王和永国公主的婚礼已筹备妥当,明日交由太妃主持。”
夏侯沉点了下头,看了看殿里,徐徐问道:“李暮霭今日……”
“李姑娘去了景颐宫,听阿六说,李姑娘先前暂代奴才打理紫极殿事务,事事尽心,那日要不是李姑娘留心到了肖氏的婢女,让夏大人抓了人,案子查起来会麻烦许多。”柳别情怕君上怪李暮霭因私误公,另问,“君上是想见李姑娘,奴才去传她来。”
“不用,让她去。”
景颐宫。
内府没给这儿送年节要用的东西,也没差人来布置,李暮霭今日才带了些红灯笼过来,让小顺挂在檐下。
她坐在桌旁剪窗花,李阔守在旁边,她剪一个,他就拿去贴在窗户上。
李阔很开心,他小时候住在重华宫,那是个冰冷的地方,规矩森严,人情冷漠,每逢年节,只有他们住的地方能见着一些喜气,只有她姐会点红灯笼,贴窗花。
李暮霭剪着窗花,心里记挂这一个人,喟叹:“也不知道青蕊怎么样了,上次太后祭礼不见她,事后郡王府的人也没敢再进宫拜祭。”
“今晚呢,亲贵们要进宫赴宴,她是郡王妃的话,会跟着进宫吧?”李阔言道。
“晚些时候我再过去看看,只要青蕊平安,咱们今年就算圆满了,来年也要平平安安。”李暮霭拎着剪好的窗花,莞尔一笑。
“姐,我想姑母,不知道姑母近来好不好,有没有被朝政上的事烦心。”
李暮霭在袖中摸了摸,摸出两幅小像,拿了其中一幅给李阔,“瞧瞧吧,解一解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