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还奇怪,他明明饮了酒,应当会引发药性,昨夜不该风平浪静,原来并非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不记得了,却能猜到。
夏侯沉收回目光不看她,淡淡启唇:“其他人都躲了,李暮霭你来凑什么热闹,不怕朕杀了你?”
“怕当然怕,可我不来,君上你今日说不定也得杀了我。”李暮霭看得出他已经清醒,心里的畏惧这才消了些。
夏侯沉下了床,他的外袍挂在一旁木架上,他正要过去,听李暮霭道:“君上,那衣裳脏了,我去给你另拿一件。”
李暮霭从地上爬起来,去给夏侯沉找衣裳。
夏侯沉转了转脖子,“朕的脖子……”
李暮霭取来外袍,边给他披上边说:“君上昨晚喝醉了,摔了一跤,磕在了床沿上。”
小主,
“是么?”夏侯沉瞥着她,将信将疑
李暮霭故作认真地点了下头。
夏侯沉给了她一记眼刀,坐回床边,不言一字。
他清醒了,昨晚那些话她还得再与他说道说道。
李暮霭也坐回脚踏上,耐着心劝:“君上,昨天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别放在心上,过好眼下更要紧。”
夏侯沉没有说话。
“我知道昨日肖氏是故意的,背后定有人替她谋划,太后的祭礼被毁,你很难受,可你是一国之君,不能意气用事,得找真正的主谋算账。”
夏侯沉故作饶有兴趣,“是吗,那你告诉朕,朕该如何?”
“君上,你知道我主子吗?”李暮霭望着夏侯沉,一本正经地问。
“你主子?是那个成婚不到一年驸马就战死沙场,守寡十多载的长公主?”
“君上你别这样说,战场上刀剑无眼,长公主为夫守节十六年,多少女子熬得住。”李暮霭叹道。
她抱着双膝,接着说:“长公主和我们大邺的先太子一母同胞,可是先太子被人给害死了,先帝重病,宗族为了争夺皇位反目,那时长公主的处境可谓艰难,但她一个女子,家破人亡之际还能保持清醒,站出来撑起大局,直面风雨,君上你的处境不能比长公主当初还坏吧?至少你已经成了君上,手握权柄天经地义,不像女子掌权会被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