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沉掐着她的脖子,力道大得近乎要将她的脖子拧断。他死死盯着她,眸底已是猩红一片。
这人已经走火入魔,像个嗜血的怪物,不知手下留情,更听不进人话,只想要她的命!
她总不能杀了他吧?
保命要紧,不伤他性命,还不能揍他?李暮霭抓起旁边的酒壶用力砸向他颈后,酒水溅湿了他玄袍上的金龙。
他的手这才松开,身子侧翻,倒在了地上。
李暮霭这才喘过气,猛地咳嗽了一阵。
她扭头望着夏侯沉,人是晕了,可他刚才的模样怪吓人的,她揉着脖子,心有余悸。
拂晓
夏侯沉徐徐睁开眼,他人在床榻上,头脑昏沉,后颈还在作痛。
他坐起来,揉了揉额角,又看向窗户,冬日的天亮得晚,窗外夜色仍浓。
夏侯沉刚要下床,瞥见地上,又将脚收了回来。
殿中点着烛火,他看见了,脚踏上又睡着个人。
他在空处落脚,坐在床边瞥着她。
昨夜发生过什么,他有些记得,有些想不起来了。
所有人都怕他,不用他打发也没人敢到他身边侍奉,只有这个李暮霭,突然闯进来夺了他的酒,说他该做的不是借酒浇愁,而是保持清醒,收拾残局。
那时他固然不想理她,却也清楚她说得对。
李暮霭睡得浅,察觉到身边有动静,她睁眼望向床边,正好对上了一道目光。
与夏侯沉对视之际,昨晚的一些画面顿时浮上她脑海。
李暮霭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很是畏惧地望着他,“君……君上。”
夏侯沉蔑了李暮霭一眼,“朕以为你不怕死。”
他言罢才见,她脖间有一道深红的印迹,印迹周围还有一些刮痕,隐隐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