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云舒没有因为疲惫就粗糙应对,金掌柜也不是傻子,这种万一影响了口碑就得不偿失了。
连着上一次买回来的香料,这次云舒组组磨了十二罐五香粉,累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两眼一黑。
凭着本能回到床上,没想到眼睛一闭一睁已经是日上梢头。
“完蛋,又没有牛车可以坐了。”
沈云舒睁开眼看着窗外那烈日灼灼,隔着墙都能感受到屋外的热浪,昨天走回来的经历她可不愿意再体会一次,难道今天又要来一遍吗?还是正当午?心都要死了。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沈云舒走到村口,果然空空如也,别说牛车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正午的阳光强烈得不像话,连道路两边秧田里的水,都给蒸得暗地发出微小的声音。禾苗叶子晒得起卷子,失掉嫩绿的光泽,又没有一点风,沈云舒走在两边都有天苗的田埂上,简直闷热得浑身流汗,气也不容易透一口。
就在沈云舒绝望的时候,一声呼喊让她振奋起来。
“沈姑娘——”
沈云舒垫着脚望远看去,有一辆行驶过来的马车。
没错,竟然是马车。
这村里有谁能买得起马车,一辆牛车撑死三十两银子,但一辆马车最普通至少也是八十两白银。
而且马怎么比得上牛呢?不能耕作,只有那些真正的有钱人出行才坐马车。
见是叫自己,沈云舒两步小跑往前,近了才发现是金裕楼那个帮忙写书契的人,昨天见过一面。
“沈姑娘,可算是等到你了!”来人正是金裕楼的刘平,他着急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