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温斯的笼子外笼上蓝色的笼衣,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时候我就用了一个保温咒,那会儿温斯还能在嘈杂的人声中抓着直杆打瞌睡呢。
电车和马车在砖石路上交接穿行,给这里的雪境增添了一丝气息。外祖母挽上外祖父的臂弯,“外边真冷。”她说,“我应该换一件厚些的外套。”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我可以——”埃琳娜窸窸窣窣动着手腕,我知道她想拿出什么。“那样太冒险。”外祖母说,她制止了埃琳娜的动作,“事实上,靠着梅洛会让我好受许多。谢谢你。”
我和纽特有意识地落在后方,任凭他们领着路,对他们要去哪里一点不知情。但我是推荐了安德鲁的餐厅,纽特说,“妈妈真的应该吃点外面的东西……”。
“爸爸早就想过他会来不及。”我重新系上围巾,这次比在列车上时裹得紧实得多,“但他没有告诉外祖母、外祖父,他可能会缺席。”甚至也没有告诉我。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莱尔。”纽特说,是的,我知道,是那封信——“如果我看了忒休斯的信,说不定我们会对今天有所准备。”
“这怪不到你头上一点儿。”我抬高手拍了拍纽特的肩膀,“就算我们对今天有所准备也没用,忒休斯不会在信里透露是什么行动,何时会行动——他会吗?”
万一忒休斯真的会,那我又得重新评估斯卡曼德兄弟的感情了。
纽特摇着头,“忒休斯不会。”他说,“但也许他信里的内容会涉及到埃德蒙……或是一些别的什么。”
“我讨厌被蒙在鼓里。”我说,“但这是傲罗的事,是魔法部的事……它与我无关。我再怎么讨厌,它也不会因为我的态度有什么变化。”
我想我是对爸爸没有写信告诉我而感到失望。他是去做什么、有什么行动,会不会过于危险,导致他甚至不愿意说?
这些担心就像毒瘤,如果不去解决它,它会越长越大的。直到你被整个侵蚀掉健康的生命力。我也不知道之前爸爸说的,对我的诅咒的眉目是什么——我有可能这个圣诞假期都见不到他。
纽特和埃琳娜,从斯卡曼德母子对我们乘坐的麻瓜交通工具习以为常的样子来看,他们显然不是初次接触除了霍格沃茨特快以外的麻瓜交通工具。
这路上的雪划过一道又一道交接相错的辕痕,雪被混进了泥土、尘埃、别的什么污秽,变得黑黝黝的。冷气就和沉默一样从砖石路的缝隙缩进,驱入土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