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落花片片是相思 1

沈玉舒不禁开口问道:“这菩提树一般多生长的南方,怎么咱们这里却能种活呢,而且还长了那么高?”

那小沙弥在前面摇了摇脑袋道:“我也不知道,等我问过师父了再告诉你!”

沈玉舒听罢只好恭敬的跟在他身后走过那一颗高大的菩提树,正是正午,阳光从树干的缝隙中投射到地面,恍惚间她感觉树下坐着一个老僧人,待她揉了揉双眼再望去时,却只有一地的融雪。

沈玉舒跟着小和尚来到一座禅房前,小和尚放下手中的盆子,合十双手躬身道:“师父,徒儿在路上遇到了一个遭了劫的女施主,女施主想来借几件御寒的冬衣好去找家里人。”

这一路上沈玉舒为了巴结小和尚主动要帮他拿盆子跟浣洗的衣物,可他说什么都不肯只说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和修行不能假借他人之手,于是沈玉舒只好作罢,如今见他如此不由的感激起来。

只听禅房里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道:“莫问,你如今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什么人都敢往寺里领,如今竟然连女子都领进了寺庙后院,你可知错?”

沈玉舒一听这声音反而乐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你躲在这里不肯见我,于是故意道:“女子又如何,这世间不是男子便是女子,若是真正这样追究起来,还是师父修行还没到家罢了。大千世界善男信女,难道就因为性别不同便入不了寺院吗,那法师讲经论典之时可曾去过尼姑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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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沈玉舒面前房门轰然被打开,沈玉舒没来得及再继续说下去,只见一个雪白的身影已出现在她面前惊叹道:“怎么是你!”

沈玉舒笑嘻嘻望着他道:“忘尘法师,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一旁小和尚摸着光溜溜的脑袋,眼光在沈玉舒和忘尘身上游走不定,似是在思考为何他师父见了沈玉舒竟会情绪失控。

沈玉舒和忘尘相对视了许久,忘尘似也感觉到了小和尚的游移的目光,索性将沈玉舒一把拉到房里,对着外面的小和尚道:“莫问,你先去晒衣服,等会儿再过来!”

沈玉舒听到了忘尘语气中的心虚,便在一旁偷笑起来。

那小和尚看了看他师父后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抱起地上的木盆转身走了。这时忘尘才关上门,转身对沈玉舒道:“这几日你去哪里了,你可知有多少人在找你!”

沈玉舒好奇道:“你怎么会知道有人在找我?你不是以后不见了吗!”

忘尘言语一噎不知该说什么,一会儿他眼神放松下来变得柔和道:“你不是来找我了吗。”

沈玉舒大喇喇的坐在他念经的蒲团上,围着炭盆将有些冻僵的手放在上面暖着,这种感觉真是舒服极了,沈玉舒的四肢百骸瞬时暖和起来。她一边暖着身子一边道:“那日我去万佛寺找你,可你不在,我以为你把我送到了,就不再见我了。”

忘尘倒满了热腾腾的茶水端到沈玉舒的面前,沈玉舒接过茶水一口一口轻轻吹着喝着。忘尘转而蹲在沈玉舒身边道:“你究竟去哪里了,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沈玉舒停下喝水的动作抬头看他道:“我也不知道我去哪里了,我只知道我在积越山里疗伤,可是一醒来怎么就在渭河河边的桥墩下面了呢。我从醒来就在想,可是一直到现在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忘尘听罢只好叹了口气从床上拿了一件大棉衣披在她身上道:“你且在这里休息,我去给你寻些吃的。”

沈玉舒见他起身就要出去,赶忙拉着他空空的衣袖道:“大和尚,你可知道这几日京都有什么消息吗?”

忘尘并没有看沈玉舒,而是对着木门道:“贫僧只知大年初一皇上祭天之时将陪伴多年的皇贵妃荣升为皇后,执掌六宫。倒是你大哥叶知秋私下里找你快找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