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吾……不是士兵……”
仙桃攥紧了膝盖上的衣服。
邵乐楼知道她念念不忘积羽所作所为,强撑着在他面前保持最后的尊严。
他何尝不是?
那一日所见始终像把刀插在他心上。
他不怨仙桃。
不是她的错。
这不代表他能轻易忘记一切。
自那日后他们再没同床共枕过。
积羽走了之后,仙桃在水里泡了很久很久。
在帐中时,一直有意避开他的目光。
她如以往,什么也不说。
邵乐楼想跟以前一样抱紧她,又怕自己无意间流露出的介怀再一次伤到她。
回忆起来,他们此前的肌肤之亲也都出自邵乐楼的勉强。
仙桃没表现出任何渴望。
她只是知道侍女死后,不再拒绝他。
那是因为她心如死灰,还是认命屈从?
她到底如何看待他?
把他当作与积羽一样的混蛋,还是说……
还是说……
邵乐楼厌恶青楼里欲壑难填的男女。
仙桃与他们不同,清心寡欲,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结果这一点同样令他苦恼。
两者的不同,也许在于他不喜欢那群人。
他,喜欢她。
他不知道怎么告诉她。
两人无法说破各自所想,单独相处时气氛尴尬。
这次又是如此。
邵乐楼替她包扎好后,抓耳挠腮说不出那几个简单的字。
两人相顾无言之际,积羽的侍卫官敲开了门。
“积羽皇子邀女公子前往花亭赏月。”
稍微柔软了一些的仙桃,重新绷紧。
“吾……”
“女公子双足受伤,行走不便,请皇子海涵。”
邵乐楼代她拒绝了邀请。
侍卫官犹豫再三,瞥见仙桃裹了好几层布的脚,只得拱手告辞。
这是仙桃第二次拒绝积羽。
邵乐楼猜到那个笑容阴险的人不会罢休。
积羽比他预想来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