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得到什么,必须亲手去创造。
“所以你用残害他人的方法创造……”
靳月夔训他到一半,收住了声音。
虢公子年过三十,比他在世间活得更久,比他看过更多潮起潮落。
没见过世面的人认定一种道理,是轻信人言。
见识过人生百态,仍然选择某种见解,是因为心有戚戚。
虢公子的心像秀水丹炉顶的黑水,不管往里扔进什么,不是化为其一,就是沉到池底。
与这样的人论理,是白费唇舌。
“你愿意拖着岛去天武吗?”
尾济问樗里云心。
事到如今不能丢下池里的死魂不管,时间久了,那座岛阴气太重,难说养出什么怪物。
能净化岛上死魂,使它们重投轮回的只有天武的涂氏。
前往天武不是樗里云心赶来琥珂的目地。
他站在窗前半天不答复。
“关在天牢的男人怎样了?”
他破天荒问起包子铺的命案。
“嗯……”
尾济合上了扇子。
“单说他,哪怕有能耐,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你知道,我担心的不是他。”
“据说太卜赶去了燕关?”
尾济提起一个似乎无关的人。
“事到如今,你仍信他?”
樗里云心咬了咬牙。
“他花过一分力气收拾残局,何至于落到如今的田地?”
往昔的画面一幕幕涌上心头。
尾济清楚感受到窗口飘散的杀意。
“至少他没有儿戏过国事。”
“那得看他心目里什么算得上国事!”
樗里察觉自己无意向尾济撒了火,吐了口气。
尾济走到他身后,按了按他的肩膀。
“我没有你的经历,有些话没有资格说。可是一切过去了,他们俩不复当初。你我不应把旧事记在他们头上,以了结为名折磨他们。”
“她不应继续痛苦。他则痛苦得不够。”
樗里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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