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再犯纪归鸿犯过的错误。
一世又一世,假如他只知重蹈覆辙,轮回没了意义。
伊萨帮兰十七擦掉虚汗,穿上衣服,戴好面巾,搬了把椅子坐到床边。
大清早公鸡打鸣的声音吵醒了兰十七。
他睁眼瞧见伊萨趴在床边,惊得坐起身查看全身。
看清楚自己衣冠齐整,脸上的黑巾也分毫未动,他松了口气。
“你醒了?”
伊萨也醒了过来,站起身,伸了伸懒腰。
“昊君兄昨晚一直在我屋里?”
“不止一晚。”
伊萨揉了揉发硬的脖子。
他们昨天下午回到官寮,兰十七一觉睡到现在。
算起来有大半天了。
“兰兄这么能睡,难道身体抱恙?”
交谈间,两人肚子传来一阵“咕咕”声。
伊萨摸着肚子,低头看床上的兰十七。
翎儿以前馋归馋,很少有真饿到饥肠辘辘的时候。
她跟着尾济大吃大喝,吃不了多少就撑了,老把剩饭推给尾济。
一个人缺乏某种欲望,不会想法儿去满足这种欲望。
所以翎儿不懂做饭。
兰十七比她容易饿。
他大概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撇下官寮的厨房,没考虑过怎么利用。
“吃面吗?那煮起来最快。”
伊萨进院子的时候,最先收拾了厨房。
客栈不送饭菜过来,他也能自己做饭。
兰十七红着脸捂住肚子,免得传出的动静太大。
“嗯。”
他点了点头。
“昊君兄不像华英国人,清楚灶台怎么用吗?”
“知道一样东西怎么造,当然知道它怎么用。”
“你能用灶台做饭?”
兰十七不放心地追到门口。
过了不多久,桌上的汤面回答了他。
“比不上酒楼的大厨,单单做碗面不算难。”
伊萨放下面条,离开屋子。
兰十七想叫住他,迟疑片刻,收回了打算。
*
“你们吃过饭了吗?”
兰十七与伊萨收拾院子时,遇到了提食篮进门的沉舟。
包子铺出命案后,与他有几日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