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翎捏紧了他的手。
“……有件事我骗了你。我不是王慕晖。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
尾济沉默了片刻。
“你知不知道为何母亲名叫清源?”
“为什么?”
“母亲是水神。最早她有另一个名字,叫做涂巘。”
那是幻象里,重溟君为小兔子起的名字。
“为什么她改了名字?”
“因为那名字后来分给了两人。母亲的名字变了,她没有变……她从未变过。”
尾济把她小小的手包在了掌心。
“叫什么一点儿也不重要。”
*
“柳成此次前来琥珂,是为了告诉幸娘,他投了师,学了足够养家糊口的手艺,以后无需幸娘接济。”
“写信就好,为何特意来琥珂告知?”
“据说他一找到谋生的法子,便卖了薄州的房舍,急于为幸娘赎身。”
“卖了房子?他以后日子不过了么?”
“薄州的左邻右舍知道幸娘堕落风尘,回去了也是受人耻笑。柳成打算与幸娘搬去其他地方。”
“他刚投了师,怎么急于离开师门?”
“据说他的师父游走四方,从不停留一处。这也是柳成决心离开薄州的原因。”
“他是随他师父来的琥珂么?”
“非也。柳成自称与丝绸商结伴来到琥珂。幸娘心存疑惑,所以借口向那几位商人致谢,去探过那些人底细,结果真是普通丝绸商。”
秀娘走后,问话的几人来到翎儿的房间,告诉她询问的结果。
沉舟禀报时,伊萨观察着翎儿的一颦一笑。
她看起来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专心与沉舟交谈。
“柳成学的是什么买卖?”
“幸娘并未详细透露,只说是需要投师的手艺。”
“将军府失火那日,幸娘有无说她去哪里?”
“幸娘是在头天晚上不见的,坊里的姑娘以为她去找柳成。她此前也去柳成投宿的地方住过一晚。姐弟俩相依为命,早年在薄州时感情极好。坊里的姑娘认为他们多年未见,肯定得彻夜长谈。”
“柳成是不是住在城南客栈?”
“正是。”
那就不奇怪了。
城南客栈鱼龙混杂,他到底与谁同行也说不清。
“有无查过城南客栈的客人名单?”
关翎转问靳月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