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相公不是喜新厌旧之人……谁知世间男子不外如此。”
翎儿愣了一愣,眉梢眼角的喜气散去,起身离开了房间。
走出房间后她的胃痛重了几分,在院子里揉了半天刚好一些。
关翎回头看了眼主屋紧闭的大门。
屋子里好像有看不见的活物。
在空气里流动的气味,勾起她当日在后宫遇到噉精鬼的阴森感。
那东西尚未充斥整个房间,仅在接近涂公子的时候才能感觉到。
……只是“尚未”。
小年那晚她攥着香囊时根本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到现在不足三日,看不见的影子已经从无到有,连她这样既无涂氏血脉,又不像炼气士那般通晓观气的人,也能察觉。
“殿……翎儿,你没事吧?”
靳月夔由院外回来,看见她按着肚子站在院里,脸色苍白。
哪怕紧闭屋门,搭上帘子,他也能听到屋里的动静,所以能避就避,尽量不留在院子里。
甄映雪跟涂意芝再怎么如胶似漆也伤不到皇后。
皇后没有告诉他继续纵容甄映雪的理由。
不过甄映雪小人得志,又抢皇后东西,又拿她当下人使唤,他实在看不过去。
且不说她真实身份如何,哪怕真是翎儿那样由婢女扶正的妾室,也比甄映雪早进门。
现在甄映雪没过门,已经端着主母的架子肆意欺负涂公子的屋里人,日后怎可能把她当人看?
靳老将军自始至终只有一位妻子,哪怕晚节不保与婢女有染,亦没容许外来女子踏过母亲的尊荣。
靳月夔没见识过深宅大院女子间的斗争,甄映雪一开始的汲汲营营他一无所知。
到了这会儿,再看不出她为人如何,那也别统兵打仗了。
“她过了。”
靳月夔这句话刚咬着牙出口,主屋响起一阵碗盘破碎声,接着是映雪的一句哭喊。
“翎儿妹妹这是想要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