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怎么样了?”刘捕头掀开布帘,走进来焦急地问道。
他们已经在村子里待了五日了,现在已经将村内所有染病的人都聚在了一处,搭了两个大型帐篷,方便他们救治照顾。
在昨日,两位大夫一大早就进了帐篷,想要试验新方子,整整两日只出来吃过一顿饭。刘捕头担心二人在里面待的太久,染上疫病,这才不得不进来提醒他们。
丘墨竹和老大夫仔细观察着床榻上的病人,对刘捕头的话充耳不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之人的脸色。
只见那人涨红的脸色稍缓,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剧烈起伏的胸膛也逐渐平缓下去,如拉风箱的喘气声也低了下去。
两位大夫面露喜色,以为药方起了作用,几天的努力没有白费。
可就在这时,那人却突然瞪大了双眼,原本泛红的面色瞬间灰沉下去。
犹如回光返照般,他上半身倏地起立,抬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遭受了极大打击。
“噗——”一道血雾从他口中喷出,溅在了面前的三人身上......
老大夫虚弱的扯了扯嘴角,“怎么可能呢?为何会如此……”
老大夫与丘墨竹来此后,一刻也不敢歇,挨家挨户,将每一人的病状记录在案。不幸中的万幸,他们发现农户们的表现都与几十年前的那场大疫相似,时间短,正好还有些记载留存下来。
有例可循,还有一线希望。
就在两天前,他收到了方县令的回信,附带着的是有关那场大疫的所有官府记录。两人昼夜不息,点着油灯一页又一页的翻找成堆的卷文累牍。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们发现了医治方法。
其中有段这样记载:“麻黄、五苓散相合,清肺排毒,可医肺闭不宣。再者射干黄麻汤及橘枳姜汤,小柴胡汤,半表半里,可通利三焦,防疫入里,调肝和胃……
历久不愈者,疫气虽未拔除,然可免于非命,保住性命……”
有了前人的经验,他们二人也算是摸到了些苗头,之后便费尽心思,丘墨竹更是将自己恩师改进后的医方拿出,斟酌相宜,将十几种药方合用,首先用给了重病之人。
可这已经这两日的第六位了,为何不论是改进前还是改进后的医方都没起作用,反而化作了催命符,一上午的时间不知又有几条人命消逝。
白天照顾病人,晚上翻寻医书,接连几日的高强度劳作让丘墨竹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难以为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