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这世上所有的人际关系,说白了,都是身份地位带来的。”
身份一变,就连家人都会嫌弃你。这就是事实。
“这都只是你的推测罢了。”谢胥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道。
然而沉默已经代表了一种动摇。
吕嫣看着他,笑了:“你抓我,不也是推测吗?”
每个人都相信自己的推测,都觉得自己必然是对的。
谁都没有能送对方入牢狱的证据,谁又比谁高贵。至少尚书夫人有绝对的动机,而她没有。
吕嫣忽然就从桌前站了起来,咬牙冷笑道:“谢胥,用你的脑子想想,在尚书府门口公然露出我自己的脸,还放话恐吓,本姑娘有那么蠢吗?”
她要是想害人,轻轻松松都能不留下任何把柄,让谢胥和京畿衙门查到死都查不出。
眼看吕嫣忿忿拂袖而去,谢胥熄灭了炉子里的火。
在回到书房之后,郑九忍不住对沉默的谢胥说道。“其实,属下认为吕姑娘说的话有理……”
吕嫣这个人邪门的地方就在于,她总能一句话点到问题核心。
点的那么冷汗涔涔。
就好像一个绝对冷酷、又洞若观火的旁观者,她站在和他们所有人都不一样的角度。她说起尚书的时候,甚至能把他形容成老人味。
“而且尚书府的人说看见了吕姑娘出现在门前,都只是他们一方面都说辞。”郑九说道,“没准,真的就是尚书夫人自导自演呢?”
作证说看见吕嫣的,都是尚书府的人,那些下人们说什么,自然都会听从主子的安排。
实际上,这种证词在公堂上,是不太能取信的。
而且,吕嫣即便出现在尚书府门口,她又怎么杀死尚书?
其实这些关节,谢胥自己应该也能很容易想的明白,只是——似乎正如吕嫣所说,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个案子上。
二品尚书死了,谢胥心里,却只想着吕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