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严肃不容抗拒,铿锵有力。
关廷裕警服在身,一向冷静自持,在医院上当众失仪,他也觉出不妥,只是内心的情绪太过剧烈,难以克制。
病房里的女孩是他夜夜梦回惦念的人,关廷裕已经将自己的心意藏了又藏,掩了又掩,令行禁止,可感情的事就是覆水难收。
他松开了霍霆,垂眼,“陆叔,你来了。”
陆卓闻的目光在霍霆的脸上绕了好几圈,他出声问,“你颈项上的玉牌呢?”
和林正堂的那场对弈之中,扼住田馨就如同扼住了霍霆的命脉,如果不是军方的人及时赶到,恐很难有转圜之机。
霍霆面色冷冽深沉,也阴郁,他理了理衣领上被关廷裕揪出来的狰狞的褶皱,“我送给她了。”
陆卓闻的这个位置,岂是凡夫俗子能攀爬上的,他心领神会,眯了下眼,“你母亲留下的东西就这么转手送人,里面那个女孩对你恐怕意义非凡。”
霍霆盯着那扇紧闭的病房门,门上有一扇用于探视的小窗,女孩虚弱、苍白像一朵蔫蔫枯萎的白花躺在床上。
他看一眼,便痛一眼。
何止意义非凡,那是他的全部。
陆卓闻转了一圈手里的烟杆,“痛失爱子,我替你惋惜,我的兵早一点到也许是不一样的结局。”
这话让关廷裕神情一怔,他也盯向了病床里的田馨,拳头越攥越紧。
陆卓闻示意身旁的军官副手从胸口的衣领处拿出了一张军区的通行证,他周正迈步将其递到了霍霆面前。
男人未理。
陆卓闻见此笑得意味莫名,“我来一是叫走廷裕,叫人透消息给他,本意是让警方注意这次毒贩的嚣张入境,二嘛,我在军区等你一叙,霍淮炀。”
军区总参谋长苍劲沉稳的声音幽幽飘散,“你这样野心勃勃的狼崽,若走正道必有丰功伟绩,若还是执迷不悟,那万般因果就皆不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