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的动作更轻,他将女孩睡梦中也捏紧的玉牌从她的手心里抽出,刀刃扎断了她的指骨,里面打着固定几枚的钢钉,不能这样用力。
又将侧睡的女孩轻抱着舒展躺平,防止压迫她锁骨的伤口。
等到男人从病房走出来到了安静的走廊上,关廷裕便将门一带上,五指捏成拳头直直冲着霍霆的面部袭来。
“混账东西!她爱你到模糊是非黑白的界限,知道你的罪刑罄竹难书也义无反顾用自己的前途做赌,你竟然连护个人都护不住!毒枭的手段那是何其残忍,被折磨成这样,你真是该死!”
霍霆歪头闪过了他虎虎生威的拳头,却没有出手还击。
走廊的炽白灯影笼罩着他的黑衣,睨着关廷裕眼里燃起的熊熊怒火。
他的脊背隐隐一僵,亦没有出声辩驳。
关廷裕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从值班室里急冲冲地赶到医院,从警校毕业就在刑侦队的他,和黑社会还有毒贩这类极其危险的社会人物打交道已久。
论败类渣滓,黑社会披着“政客”、“企业家”的皮囊藐视王法,是一群为所欲为的玩命混子。
而毒贩则更甚,他们人性泯灭,残忍疯狂,是嗜血则会狂欢的禽兽。
四海昌平的国度没有坦克大炮的军火战争,但唯一能让层出不穷的军人警察死在前线的就是在暗地里一次次打响的“缉毒”之战。
关廷裕挥拳扑空,上前死命拽住霍霆衣服的领口,他怒气喷涌地冲他质问,“你怎么不说话了?霍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你作奸犯科,无恶不作,挥洒金钱,玩弄权利,法律道德不能奈你何,天道轮回你不惧,可是现在她被林正堂这条盘踞一方的毒蛇盯上了,你把她拖进了怎么样的深渊漩涡,你知道吗?”
霍霆和关廷裕是黑白两道的对立,以前他全然不将关廷裕放在眼里,但念在一次旧恩,他没动他,唯有这次,男人难得觉得他的话入耳尖锐难听。
好似一把利剑刺穿铁靶,直戳心窝。
“廷裕,这里是医院,这么大声嚷嚷成何体统。”
在医院走廊的另一头,陆卓闻手里支着根烟杆,一身威武爽飒的正统军官之姿挺立,不怒自威。
身后跟着一个气宇轩昂的军人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