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利用?”
副官面露疑惑,没听明白。
张启山勾了勾唇,解释:“你当他为何都这般胆大妄为了,却从不主动招惹九门中人,而只是反击?”
旁的不说,就凭他挑翻水蝗的那么多盘口却分文不取,点到为止留足余地,便知道他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做到什么地步,达到什么目的。
张启山看见副官眼底的迷茫,接着说:“他是看中了我这个布防官的身份。九门以土夫子起家,现下虽说各有行当,但说白了都是商人心态,唯有我掌了军权。”
“他知道我职责所在,会不遗余力维持长沙局势的平衡。那余地不是留给水家和霍家,而是留给我的。”
“我利用他整顿九门,他也利用我为羽翼,在长沙站稳脚跟。”
副官恍然如悟。
“他倒是真敢赌。”
他就不怕佛爷是个贪权夺利之人?
当然这句话副官不敢说出口。
张启山若有所思。
与其说是赌,倒不如说朝兮算准了他的心思。陆建勋即将来到长沙,此人汲汲营营,一向与他不睦,他自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希望长沙安定……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陆建勋的到来应该是军方绝密,朝兮是如何能算准这些的?
张启山立刻端肃面容,正色吩咐副官:“日山,你去查一查,自从谢朝兮出现在长沙后,陆建勋与长沙城内有没有信件或电报往来。”
副官一惊:“佛爷是怀疑……”
“先去查了再说。”
世上的事不该有太多巧合。
朝兮尤其如此。
*
南京政府的特派情报员陆建勋于腊月初一抵达长沙,先至张启山府中会面,同事“叙旧”,后一一拜访九门,意图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