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轩冷哼一声:“容易与否,不是你说了算。证据确凿之时,谁也保不了你。别以为过往的人脉、积攒的家底能护你周全,律法之下,众生平等。”
张广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咬牙切齿道:“好你个赵轩,翅膀硬了,六亲不认!但愿你往后别后悔今日的绝情!”
赵轩转身欲走,撂下狠话:“后悔的绝不是我,你还是趁早想想该如何面对自己犯下的罪孽。”说罢,转身准备离开牢舍。
张广在身后怒目而视,喘着粗气,牢里其他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先别走,今日找你前来,是有事要你办。”张广忍耐住怒火,没办法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赵轩身形一顿,并未回头,只冷冷撂下一句:“你我如今这处境,还有何事可谈?”话虽如此,脚步却也停住,似在等张广下文。
张广见状,暗自咬了咬牙,脸上强挤出一丝笑意,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透着十足的牵强:“轩儿,虽说咱们之间有龃龉,但眼下这关头,性命攸关,有些事也该先放一放。我知晓你正直,可盐税这摊浑水远比你想得深,背后牵扯甚广,有人想借机铲除异己,你贸然行事,恐遭算计。”
赵轩微微侧身,目光如炬,审视着张广:“少拿这套说辞唬我,有话直说。”
张广轻咳一声,压低声音:“我手里有份名单,是这些年江南盐商私下勾连朝堂官员的明细,实打实的铁证。本想着攥在手里,关键时刻寻个保命筹码,现下我身陷囹圄,保不住了。你若拿到手,往后查办案子,也多些依仗,不至于被人暗中使绊子。”
赵轩眉头紧皱,心生疑虑:“如此重要之物,你怎会轻易给我?怕是另有算计吧。”
张广苦笑:“事到如今,我哪还有余裕算计。我是犯了错,可还不想被乱扣罪名冤死。这名单给你,一来望你秉公办案,揪出那些真正的硕鼠;二来,也算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这件事成了,我只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