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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这一小队人马的首领就是景魅,因为函谷关之战无法返回咸阳,就留在景驹身边做了亲卫,为人机灵,也比较善于潜踪隐迹,“这里距离秦人占据的定陶很近,臣等护着大王沿河向西,找一个荒僻之地暂且扎营,明日一早就启程向西北过北济水,经过临济附近,想法北渡河水。南北济水之间是秦军的势力范围,我等虽然行走不便,英布带大队人马追杀我等的行动就更为不便。”
“辛苦诸卿了。”景驹看着身边这些虽显狼狈但面容依旧坚定的忠心之士,在马上团团的拱手致谢,卫士们一见立即半跪行礼:“愿为大王效死!”
景驹眼睛有点湿润,强忍了忍:“走吧,趁着天没全黑再赶一段路。”
卫士们起身正要上马,前方放出的两名斥侯之一飞也似的打马跑了回来:“大王,前方有一伙人正向这边过来,只有不到二里了。”
景魅立即四下张望想寻躲避之处,只是水岸边虽然都是乱蓬蓬的灌木丛,虽有较为高大的树木但很稀疏,灌木丛致密很难进入还低矮,人勉强可藏,马则完全藏不起来。
他一把揪住斥侯:“看得出是英布军还是秦军吗?有多少人?”
“天色偏暗看不清楚。”斥侯喘息了几下,“隐隐约约的看着,装扮上不像秦人或英布那些军卒正规,有点像小股义军,人数大约七、八十。”
“列阵。”景魅当机立断,既然己方藏不起来,对方又不像秦军或英布军,不妨先列阵防备着,待这些人到来后套套口风,或许还能得到对方的帮助。
三十多人以马为屏障列成圆阵,阵势刚摆好,另一个斥侯也返了回来:“那些人据此只有一里了。”
一里,也就400米多一点儿,卫士们将景驹护在中间,心情颇为紧张的等待着。片刻后,就看到东边沿着水岸乱哄哄的走过来一群人,其中有大约五十来人穿着皮甲比较整齐,其他十几个人衣着杂色,最后面居然还有两辆革车,不过不是牛拉的,每车用了两匹马来拉,车上有布罩着也看不清装着什么。
这个奇怪的队伍走到距离景驹的圆阵五十步左右也站住了,那几十个披甲之人列横阵持弩,而那十几个杂色衣着之人却站到了横阵前面,其中一个葛衣短衫之人似乎是个头目,向这边张望了几下,就丢掉手中硬弩,摘下腰袢铜剑,两手高扬着慢慢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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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魅见对方单身一人,又解除了自身所有武装,心情略有放松,但当对方距离二十步时,仍然喝道:“不要再向前了,原地说话。”
那人立即站住,然后拱手问道:“对面可是楚王?”
景魅一下又紧张起来:“尔是何人?”
那人大约是想笑一下缓解紧张,可显然不是个常笑的,只是咧了咧嘴挤出了一个很牵强的笑容:“若是楚王殿下在此,臣则有重要之事奏禀。若非楚王殿下,那某就让开道路,任由尔等西行,如何?”
“汝寻楚王,意欲何为?”景魅端着弩依旧指着对方。
“某奉命来救楚王。”那人既然笑不出自然状态,索性不笑了,“若尔等非楚王麾下,某亦与尔无怨,自当任由尔等继续前行,某则继续向前寻楚王。”
景魅仍不敢轻信:“尔言奉命救楚王,尔奉何人之命,可有信物?”
“看来楚王殿下确实在此了。”那人脸上并未露出欣喜之色,仿佛若楚王不在这儿才值得惊讶。他从腰间拿下一个竹筒,双手向前一奉。
景魅示意身侧一人走过去,将竹筒接过来,回阵递给景魅。
景魅仔细看着竹筒,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符号烫印在竹筒上,手中就一哆嗦。这个符号印记是原来景曲向景驹传递很机密信息时的标志,如果竹筒被人拆开过,这个印记也必然会损毁。现在这个印记很完整,显然里面的内容也是原装货。
景魅将弩递给旁边的人,自己回身进入圆阵内圈,双手将竹筒奉给景驹。景驹看到符号印记也颇为惊讶,难道这些人是景曲找来的?他用手中铜剑把竹筒拍开,抽出了其中的帛绢。
才看了没几行,浑身竟然颤抖了起来。他双眼望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住了身形,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请那人进来。”景驹手攥帛绢,向景魅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