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压低声音,请求地对老夫人道:“祖母,今日事可大可小,孙儿知晓您伤了面子,孙儿定会为您出这一口气,您可否先作罢……待回府再查,莫让族人看了笑话。”

“算了?呵呵。”老夫人不乐意,当场拒绝了,严辞道:“你不用替远哥儿求情,这个孩子,我早就瞧出他不是个老实的,子不教父之过,按理说远哥儿犯下今日这等弥天大错,你也负有一定责任!”

宋拓却苦笑起来,小声说:“祖母……不是远哥儿。”

老夫人狠狠瞪了宋拓一眼,“你不要再帮着他开脱!不是他会是谁?方才你未听见吗?是咱们峰哥儿亲口揭发的,峰哥儿既然看见了,那便定是远哥儿没错了。”

“映璇,圣人说子不教父之过。可拓儿平时在府里的日子少,远哥儿是你一手管教大的,你未教过他读圣贤书吗?他竟敢用炮仗炸长辈,如此胆大狂悖,可见平日里就已经相当没规矩!”

这些日子,她一直受着韦映璇的窝囊气,今日远哥儿算是犯在她手上了。

当着众多族人的面,她就不信韦映璇敢公然袒护远哥儿。

老夫人脑子一转,突然觉得今日她被炮仗这么一炸,根本不算是坏事儿。

今日她便要将此事闹得大些。

如此一来,远哥儿的名声就完了。

他小小年纪,行为便如此放荡不羁,毫无礼数之念,竟然在祖宗长眠之地放炮炸长辈,实乃大不敬!说出去都要遭人非议与唾弃!

有这个荒唐的污点在远哥儿身上,以后他是不可能继承世子之位的,就算强行请封到皇帝那里,皇帝都不会批的。

要是峰哥儿今后再争气些,一切便都稳了。

韦映璇面上倒是未见喜怒,她走上前来,“祖母,您息怒。”

好啊,既然老夫人着急着给此事定性,那她便配合着老夫人尽快给定了性。

她笃定地回话:“孙媳定会好好调查带过来的炮仗是否丢了。至于炸您那人……您说的在理,百善孝为先,这孽子如此胡闹,岂止是大不孝,若您有个三长两短,此子之举便是恶逆!这阵子您本就身体抱恙,这孽子竟做出如此畜生不如之事,依孙媳看,须得好好惩戒才是。只是……”她语气一顿,“到底是谁做的,还需将峰哥儿与远哥儿叫过来说清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