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此事,你只能再等等看,若你母亲不同意你娘进府,曾祖母也无法。”

老夫人以为把一切推到韦映璇身上便应付过去了。

哪知峰哥儿竟什么都知晓,他较真地说:“母亲是不答应我娘做平妻,没说不答应做妾,曾祖母,您去找母亲说,便让我娘回来做妾,只要您张口,母亲定会答应的。”

老夫人讶然地看着他,半晌,失笑了,“你这个孩子,小机灵鬼,什么都瞒不过你去,可你当儿子的,怎能劝你娘为妾?你娘她定是不愿意的。”

若是愿意,早在刚回来那会儿就松口来找她说了。

现在却是晚了,韦谦都把她锁进柴房里,怕是一时半刻不会放她出来的。

“曾祖母,俊峰知晓做妾不好,妾室怎比上平妻,可我娘就是做妾也比见不到她的强。”峰哥儿说着又哭了。

这次的眼泪却是发自真心的。

若他以后的日子都没了系统的陪伴,他宁可不做侯府劳什子少爷了,跟着他娘回外公家住柴房也好,回北疆也好,都好过如今在侯府无趣的生活。

老夫人瞧见他哭的伤心欲绝,急的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是越老越待见小孩子,以前只有远哥儿时,她待远哥儿也十分不错,现在峰哥儿来了,就更是恨不得放在手心里宠着。

一番哄劝,又许了宝贝,峰哥儿总算不哭了。

他走的时候,是捧着两个精致的盒子出门的。

老夫人送了他一根上好的狼毫,一方砚台。

都是她私库里存着的好东西,她挑了最好的给了峰哥儿,却不舍得拿些旁的给远哥儿。

峰哥儿走后,她还对艾妈妈说:“映璇若得知了问起来,就说这两样东西是峰哥儿入学堂的开笔礼,待远哥儿七岁入学堂时也有一份,省得她又说我偏心闹起来。”

她自己先来上了气,沉着嗓道:“哼,我忙碌一生,临到老来,整个侯府却像是她韦映璇的侯府了?我给自家的小曾孙送两样宝贝都如此小心翼翼,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艾妈妈苦笑:“您就别想这些事了,仔细影响了心情,每日宽宽心心才能养好身体。”

“你说到养身体,我感觉近来身子骨倒是将养回来不少,回到了未犯病时的水平。”老夫人自我感觉良好,今日照铜镜时,发现嘴巴竟不那么歪了。

等峰哥儿归宗那日,她在亲戚族人面前便不必再遮着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