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如此痛快给了卖身契和库房钥匙,那便是下决心把这些产业彻底都交给她打理了。
韦映璇都有些佩服老夫人了。
她想过老夫人会低头说软话请她回去,应该还会给几处陪嫁意思意思,但没想到她会如此舍得,把攥了几十年的金饽饽给了自己。
宋拓瞧见她虽看着匣子,却眸色淡淡,未表现出半丝兴奋,心里便一沉。
果然还是让祖母说中了,她最在意的只有远哥儿!
但他却是装聋作哑,丝毫不提韦映璇真正在意之事,只是避重就轻地道:“……祖母日后不会再干涉府中事务,我也不会再当着下人面让你难堪,你且安心当你的家,成么?你便是不考虑别的,也想想远哥儿,他还小,还需得你照顾,你总不能真的不回侯府。”
“你是我的结发妻子,我这些年虽在外时间居多,未曾与你好好相处过,心里却总是有你的位置。”
韦映璇颇沉得住气,任凭他如何说,便是听闻如此卖力讨好之言,也只是眼里浮起些许嘲弄,并未出声。
她一直不表态,宋拓便有些沉不住气,心急之下忍不住道:“我先前想让映雪为平妻,本是想补偿她们母子,可祖母一直未能松口,我如今也想通了,此事若未得你和祖母的成全,我今后便再不提了,如此你总该消气了?你可否尽快回府,早些去张氏那儿安抚,莫让他们一家去官府闹。”
他如今只能如此做了,让映雪先为妾,日后再慢慢抬她为平妻。毕竟还未到与韦映璇撕破脸之时,为了侯府他只能暂且委屈映雪。
韦映璇事不关己地道:“张氏去不去官府闹怎又与我有关了?我与张氏并无私交,她未签卖身契,并不是我的下人,闹或不闹都不是我能决定的。”
宋拓紧紧咬了牙:“映璇,都到了这一步,你就莫要跟我置气了,如若此事在官府立了案,侯府苛待下人、逼死账房先生一事便是拍了板,传出去我今后如何在朝为官?难道你希望侯府颜面尽失?”
韦映璇嗤的一声笑:“侯爷这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可不像是在乎侯府颜面的,为何现在却又紧张起来,若你在乎侯府颜面,当初便不会和姐姐私相授受,更不会在姐姐上侯府做客期间无媒无聘的日日苟在一处偷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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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若是守妇德之人,我倒无话可说了。如今看来,姐姐是个轻佻孟浪的,倒叫我不得不怀疑她在北地这杳无音讯的七年间是否成日搔首弄姿,与人淫混,轻贱妄为?峰哥儿可真是侯爷的?这些过往经历侯爷尚未调查清楚,便急着要让姐姐为平妻,侯爷又何曾把侯府的百年声誉放在心上?”
她句句逼问,若换在往常宋拓早就勃然大怒了。
可今日他却强行忍着,知道峰哥儿的话题终是绕不过,到底还是要做让步的。
还是祖母厉害,一早就看破了本质,料到了一切。
他两拳紧握,青筋都爆起,妥协地道:“你说的我都知晓了,我定会放在心上,着人好好调查的。来时祖母还交代,等你回府后,尽早把峰哥儿归宗的仪式办了,就算只是庶子,也该有个正式的名分。”
他语气看似诚恳,但韦映璇还是从他紧握的拳头里看出了一丝言不由衷和深深藏起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