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脸色渐渐由青转白。

照这么说,侯府反倒是一点都不占理啊!

她颤悠悠地站起身,眼睛一眯一眯地,突然,冷冷地质问道:“他一连闹了多日,怎么今日才说?这些欺上瞒下的奴才,私自瞒着,却不知早些来给我汇报!他家中这般光景,徐妈妈怎的也不早早回禀?徐妈妈呢,去,让人把她绑了等着官府问话!”

艾妈妈叹气道:“前几日徐妈妈过来,便是要跟您汇报此事,话刚说到一半,成妈妈来了,恰巧那天侯爷揍了峰少爷,您一听峰少爷挨打,再也办不进庶务,就把徐妈妈打发了,徐妈妈不肯走,说是有关于赵账房的要事,立刻等您裁夺,您便对徐妈妈说次日差人叫她过来细说此事,后来的几日,您只顾着给峰少爷挑书童,也未再想起过问此事,也怪奴婢,奴婢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宋老夫人瞬间理亏,她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吐不出半句借口。

“那今日呢!”她仍是发火迁怒,“今日他携全家来府上闹,怎么也没人及时与我汇报!”

“他来那时候刚好您在用午膳,门房知道您吃了午饭还有午睡的习惯,便让他申时末再来,可他不肯走,一大家子又是大喊大叫又是哭哭啼啼,外头门房是压着了……怕扰到您休息。”

“后来侯爷便过来了,见他们哭闹的厉害,斥责了他……老夫人,都这个时候了,您就别追究到底是谁惹的祸了,须得拿出个处理的章程来,银子到底是赔还是不赔,官府那头如何说?让谁去?所有的事都等着您裁夺呢。”

宋老夫人按住太阳穴,使劲地揉着,抱怨道:“此事都怪映璇,人是她雇来的,她怎也不知好好分辨此人的秉性,一个动不动就投湖,谁雇他谁倒霉,真是害人不浅。”

“侯府有此一劫,都是她韦映璇害的,这个主母当的,也太儿戏了!”

“好端端的侯府,湖里死了人,都坏了外头那片湖的好风水,原本一进那片空地设计一片湖是招财、旺财的,现在可好,风水全被坏了,请人重新规划设计,又是一笔钱!”

艾妈妈满面无奈,却到底是好脾气地未打断老夫人。

但厅里站着的几个过来禀事的管事妈妈脸上的表情都十分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