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脸色一沉,“笑话!他要投湖,是自己找死,为何却要侯府拿钱摆平?以后是不是人人都学他,侯府有多厚的家底才够成日往外赔?”
艾妈妈急的满头大汗,跺了跺脚,“哎哟,我的老夫人哟,您怎得还能如此四平八稳,难道您忘了?这人是您亲自处置的,他便是因此才来闹的。”
大奶奶走后,眼见着到了月底,查账的事儿搁置了。
以往月底大奶奶都要到各大庄子查账,小铺面就交给管事的,但凡上了规模的铺面大奶奶都会亲自带人查账盘库,前几日老夫人因大奶奶不肯回府置了气,放了话要亲自接手府里的庶务,这些事儿就都报到老夫人那,便是那时处置的。
见老夫人想不起来,艾妈妈只好提醒她道:“前几日您不是说身子虚弱,去不了庄子上,让徐妈妈代为下去查账吗?徐妈妈查出赵账房三月份的账本有问题,账目混乱无序,未按照进账时间顺序记账,且还将好几种不同类目的收支混淆在一起,便过来找您汇报此事。”
“赵账房还嘴硬,说他如此记账是按大奶奶的要求做的账本,您一听他搬出大奶奶就来了气,原本是该从别处调配有经验的老账房再去捋一遍,还得把赵账房叫过来您亲自问话,您当时却一气之下说不必调查,调查一通费时费力,账本有瑕疵便说明此人不可用。”
艾妈妈凑到老夫人耳边道:“您当时还说此人定是大奶奶安插的心腹,借此机会把人清出府是最好不过。”
老夫人一惊,突然就想起全部的经过,心头骤然慌起来。
但她毕竟是操持了一辈子侯府,见识过不少突发情况,很快便稳住心神。
理直气壮道:“慌什么,差个口齿伶俐的去衙门,前后经过如实说便是,我不过是让人把他辞了,又未让人惩罚他,他有何可闹的?他自己办砸了差事倒有脸来闹,死了也是活该,此事侯府不理亏,衙门要也怪不到侯府头上,他的妻儿想讹侯府一笔,没门。”
艾妈妈哭丧着脸道:“徐妈妈是按您的吩咐把赵账房辞了,谁知此人上有身体抱恙的老母亲,下有四个儿女,最小的才一岁,他本是外地人,携家眷逃荒来京城的,到咱们庄子上后才过上了稳定生活,一家子都住在庄子上,被辞出去便连个住处都无,这些日子一直闹着要见您,方才他和外门上的护院争执起来,侯爷路过训斥了几句,他一气之下就投湖了。”
“什么?拓儿还骂了他?”老夫人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阵发黑。
“侯爷倒也没多说,只说他胡搅蛮缠,不守规矩,只说了几句便走了,谁知道此人也是刚烈,转头就投了湖……哎,这个事儿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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