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谦十分汗颜,急忙从袖子里掏出早准备好的书信:“这是给贵府老夫人的致歉信。今日小女过于莽撞,改日我定会亲自登门向兰老爷道歉。还请老夫人高抬贵手,撤回京兆尹的状子。此事确是小女之过,我心怀愧疚,定会好好训诫她。”

他一把年纪,且在京城文人中声望显赫,绝不能因此事而颜面扫地。

无论映雪是否真的在西宋府打罚丫环、污蔑兰太医所配之药,他此刻都必须放低姿态,绝不能让宋府抓住此事大闹一场。

熊妈妈接了信,面上倒是客气了不少,但吐出的话依旧刻薄。

“韦大姑娘可不光在我们府上惹是生非,在侯府也是风波不断,侯府老夫人看在峰哥儿的面子上息事宁人,没惊动您,我们家老夫人可不惯韦大姑娘的毛病,她老人家让我转告您,韦大姑娘日后若是学不好规矩就禁足吧,省得给韦大人您丢人现眼,也给宋家抹了黑。”

她是常年跟着宋周氏的老妈妈,传递的自然是宋周氏本人的态度,韦谦本还抱了几分希望,觉得此事是不是误会,听见熊妈妈如此说,悬着的心彻底坠了下来,老脸羞红,窘迫欲死。

心头怒极,却也不得不维持风度,尴尬地道:“惭愧惭愧,是我教女不严,管教无方惹出了祸端,实在是惭愧惭愧。请回去带话,择日我定上门给老夫人赔罪。”

“亲家老爷,夫人也让奴婢给您带两句话。”胡妈妈代表了陈氏,作为韦府姻亲,气势上自然柔和一些,但她记着陈氏的叮咛,也趁机撂了难听话:“按咱们两府的关系,今日本不该如此,夫人也是没了办法,都牵扯到西府的婶老夫人,自然不能不处置。”

“说到韦大姑娘的伤,夫人交代奴婢定要当面给您解释清楚,昨日侯爷为了韦大姑娘连弑母的话都说出来了,夫人这才气的拔了簪子动了手,西府老夫人好心让韦大姑娘过去疗伤,没想到她去了西府,又在西府惹是生非。韦大人,您可是这城里的名儒,韦大姑娘如此做派,传出去都要闹笑话,今日我们把人送回来,您可得好生管教。”

弑母?侯爷竟为了映雪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难怪陈氏不容映雪了。

韦谦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似的,浑身冷意蔓延。

他此时已是尬笑不出,只能闷声道:“我定会好好管教他。”

韦映雪一直想找机会辩解,此刻终于按捺不住,上前道:“父亲,她们冤枉我,西府老夫人故意设局害我,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