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呢?
孙子兵法吗?还是别的书?
他也会呀!怎么不来找他?
何必大早上特地去书肆去找他?还这么欢快……这么热的天,伤暑了怎么办,何况一会儿不就到了上课的时间了吗?
席云淮唇角紧绷。
小病秧子还给那男的打伞!
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小病秧子眉眼弯弯,眼睛亮晶晶的。
……等等。
这教书先生长得好看,还挺有学问——才貌双全。
衣着打扮很朴素——家境样样不如严清清。
小时候这教书先生有没有被养在乡下席云淮不知道,但前两个都这般吻合……席云淮危机感顿生!
再躲下去她怕是真的要被别的男人拐跑了!
可是……席云淮转身离开的脚步一顿。
教书先生,听上去就很安稳。不像他,找寻不到的仇家就如悬在头上不知何时会掉下来的利刃,会牵连到他身边的所有人。
紧攥的手指指节泛白,微微颤抖。
他闭了闭眼睛。
入赘的教书先生,跟柔弱的富商独女,挺配的。
心口窝传来钝钝的疼。
他怎么有资格奢求呢?
应该放手的。
阴沟里苟延残喘的老鼠,怎么配得上天边的明月。
那本就不属于他。
……
席云淮头一次喝得酩酊大醉。
一只只酒坛东倒西歪,明明酒水醇香浓郁,喝到口中却苦涩无比。
“……大人?大人欸……嚯!您这是喝了多少?”心腹一推开门,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
露台上,他家左使大人坐在地上,一边喝着酒,一边数匣子的地契房契跟银票。
心腹赶紧走到席云淮身边,夺过酒坛:“您喝闷酒有什么用呀!”
“严小姐又不是已经嫁了人,您一声不吭的,严小姐哪儿知道您喜欢她呢?您不开口,人家到了年纪该嫁人了,就算对您有意,也以为您不喜欢她,那就只能嫁给别人了呀!”
心腹不明白为何左使大人平日处理起楼内的事务时雷厉风行,怎么到了严小姐这儿就扭捏起来了。
席云淮低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