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鸿似乎明白了一点,痛快地答应下来。
“林司和我都是为陛下效力的人,我自然是信得过林司。既是如此,林司就拿去吧,假的那份就交给我。”
林山倦说了几句感谢的客套话,才揣好试卷,而后和齐圳离开了靳鸿的府邸。
二人做贼似的溜回清政司,抱着一堆试卷选来选去,最后藏在归放旧案的屋子里。
齐圳跟着折腾许久才想起来问:“老大,我们把这些东西拿回来干什么?”
林山倦仔细地捋了一遍思路,此处没有第三个人,正是梳理案情的好地方,当即把自己的猜测和推断细细道来:
“王醒住在偏远的曲贤镇,看穿着打扮也知道他家里地日子必然捉襟见肘,多半是只有几亩薄田的农户。这样的家庭里,一般都是几辈子只出了他这么一个读书人。他熟读圣贤书,必然不肯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田里劳作,所以他才一定会参加科考,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对不对?”
齐圳不假思索:“对!”
“好,那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他或许从前已经参加过一次科考,但名落孙山。从他家到京城这一段路开销很大,来一趟也不容易,但他这次又来了!一定是又苦读了三年,所以才想着再来试试,对不对?”
齐圳有点跟不上:“老大……您怎么知道他考过一次?”
林山倦:“他赶在科考的半个月前进京,身上的钱又一分不剩,这证明他计划得很周密。”
“这半个月足够他温习加熟悉环境,他也恰好带了刚好够用的钱。与他相比,许峰因为没有带够钱所以被三个人轰了出去。他们可是同乡,但凡王醒有多余的钱,难道还不接济一晚?”
齐圳恍然大悟:“也就是说,许峰没有经验,所以盘缠不够。而王醒有经验,所以一切都计划得刚刚好!”
林山倦点头,继续说自己的猜测:
“但是!现在我们得知他没有参加科考。试问一个满心想着通过科举改变命运的人,却没有参加科举,反而在放榜之后醉醺醺地迁怒别人,最后服毒自杀。你说说,是因为什么?”
齐圳的思路也清晰了点,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