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罢,所有人都掏出行军粮,一口一口往嘴里塞,哪怕毫无胃口,依旧强行咀嚼咽下。
有酒者,三五人共分半袋子酒,一人一口,喝的极其畅快。战马纷纷低下头颅,前蹄刨开积雪,啃食地面草根。
沈知安看着对岸敌营,抱拳道“侯爷,敌驻而不攻,恐有变故”
“除了安排点儿人手从左右包抄,那帮兔崽子还能玩儿出什么花来”富大海不屑撇嘴。
墨书有些意外看了前者一眼,笑道“懂得不少嘛”
“那可不咋的,当初我和野子在...”说到这里,话音戛然而止。富大海低下了头,不由紧了紧手中血刀。
“野子是贱命,咱哥儿几个,不也是贱命一条么”南川咧出些许笑容,重重拍了拍前者肩膀。
“应该说,咱当兵的,都他娘是贱命!”沈知安笑出了声,罕见爆了个粗口。
何大山爽朗笑问“哈哈!那就为了这条贱命,走一个?”
“那还等个蛋!”墨书一把扯过前者腰间水袋,然后高举大吼“贱命!”
吼声粗犷至极,作罢,他仰头就是一口烈酒下肚。
“别他娘抢!小爷先来!”富大海夺过酒袋子,向着牙儿城方向全力大喊“贱命!”
喝罢,他同样仰头猛灌一口烈酒。
其余几人纷纷效仿,一声贱命,一口烈酒,喝的极为痛快,极为肆意。
富大海抹去嘴角酒渍,看着对岸敌营道“书哥,何时冲杀”
墨书观察了一番敌营,见对方还是戒备状态,他翻身跳下马背“等那帮兔崽子暖热乎了,人,还是舒坦些才死得快”
言罢,他稍微整了整身上的血甲,然后随手抓起把雪便往身上搓“老何,派两队弟兄去上下游插哨,一旦有变,即刻吹角”
“得令!”何大山面色一正。
墨书随意找了处圆石坐了下去,同时说道“安子,招呼弟兄们都下马歇歇,就那帮兔崽子的箭,还射不到这儿来”
“得令!”沈知安抱拳,喝罢,果断转身向后方队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