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把众臣和小皇帝气坏了,谁人不知江南为大唐最富庶之地?比肩长安。
江南又有谁人不知,他宛州最富?
娘了个皮,苦寒北境,遥远南疆,西南之流都没喊苦,你个最有钱的宛州叫嚣个什么?
但小皇帝也不是傻子,听取了左相的建议,将人派了下去,核实各地灾情。
今日,与京察结果一同被递上了皇帝的桌案。
横尸遍野,流言四起,群情激愤……弄不好,会出现民变。
朝堂上人人都闭了嘴,不再骂那宛州臭不要脸。
但有一个人,他不得不说话。
户部尚书窦乾却不能不说话,国库还有多少钱他最清楚,要当真应允了各地的请求,下放安民抚恤金,那国库就得挥霍一空。
武官集团中走出一位武将,看着尚未不惑的户部尚书,“我大唐万国来朝,建国以来代代盛世,国库充盈,怎会连这点安民抚恤金都拿不出来?莫不是这国库不成国库,成了窦尚书的私库?”
毫不掩饰的争锋相对。
窦乾自任户部尚书以来,就没少被言官弹劾,被武官集团弹劾。
毕竟他不止是户部尚书,还是窦太后的亲弟弟,当今皇帝的亲大舅,堂堂皇亲国戚的身份。
国舅窦乾呵呵一笑,看着这个武官:“要我给你在算一笔账吗?”
窦乾望着百官,掰着手指头说道:“东南西北,都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天灾,这可不是一个地方,一个郡,而是涉及到数郡,数州之地,这会是一个小数目?”
“而且这才年初,日后还有大把要花钱的地方,如果现在全把钱拿出来赈灾,来年恐怕诸君都得欠俸。”
那名武官又站了出来说道:“那依窦大人所见,是不管那些灾民了吗?任由他们起事,然后朝廷再派兵镇压?”
户部尚书双手揣在衣袖里,望向小皇帝,说道:“陛下,臣已计算出可用余额。”
“每年最大的一笔支出,自是各位的俸禄,其次便是军伍,北境军与苍州军花费最大,占比军伍支出十之七八。”
“以上两比,已占去总额半数,而后宛州城直通苍州的运河修建又占去余下额度半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