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献白自然有他的底气,因为顾冲此时就站在人群中。
“哎哟喂,真是热闹,看来咱家来的正是时候。”
顾冲信步走了进来,衙役伸手阻拦,李献白喝道:“大胆,还不让开。”
于同知注视着顾冲,顾冲只看了他一眼,便向李献白拱手道:“听说李大人升堂审案,咱家也来凑凑热闹。”
李献白还礼道:“顾公公,请上座。来人,备座。”
于同知见李献白对顾冲如此恭敬,谨慎问道:“李县令,这位是何人?”
李献白答道:“这位乃是顾冲,顾公公。”
于同知听后吓得不轻,虽不认识,可顾冲的名号他却早有耳闻。
宫中年岁最小,权力最大的太监,皇帝身边红人,远征怒卑,收复塞北,御赐督军大人……
于同知急忙躬身来到顾冲面前,进礼道:“下官宾州同知于庆,见过顾公公。”
顾冲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给了于同知面子。
“早就听闻顾公公年少有为,有不世之才,果然不假。下官今日能得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于同知,你不在宾州,来此何干啊?”
顾冲冷冷的问道,他对于同知的奉承并不开面,论起溜须拍马他还差的远去。
“下官回乡探亲,顺道来看望李大人。”
“哦,顺路……”
顾冲点点头,呵笑道:“既然这样,那请坐吧,咱们一起陪着李大人来审此案。”
“是。”
于同知重新坐了下来,只不过已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变得唯唯诺诺,如履薄冰。
这下更热闹了,堂下站着两人,堂上却有六七人之多。
李献白底气十足,惊堂木拍的更加响亮。
“柳文长,本官再问一次,这契文你到底知不知情?”
刚刚还称呼柳通判,现在变为直呼其名,柳文长就知道,今儿自己要栽了。
“回大人,属下……属下……”
李献白厉声道:“本官念同僚一场,已经给了你最后一次机会,若再不说实情,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扑通”一声,柳文长跪了下去。
“大人饶命,是属下一时糊涂,收了于员外一百两银子,伪造了契文,属下知错了,还请大人饶命啊。”
于员外眼见事情败露,急忙向于同知投去求助的眼神,于同知硬着头皮站起身,赔笑说道:“顾公公,下官有几句话,还请顾公公行个方便。”
顾冲给了于同知这个面子,起身两人来到了堂后。
“顾公公,这个于员外是下官的叔父,还请顾公公看在下官薄面上,网开一面,下官感激不尽,必会登门拜谢。”
顾冲为难道:“于同知,你可知我为何会亲来?“
于同知摇头道:“下官不知。”
“那下面女子乃是当今愉妃娘娘的贴身奴婢,她哥哥受了冤,她能善罢甘休吗?愉妃娘娘能不闻不问吗?按说就算她是愉妃娘娘的人,也不用我亲自前来,可我偏偏来了,你仔细想想,这是为何?”
于同知听后浑身发凉,顾冲的暗示在明了不过了,能让他亲自前来的,宫中只怕也只有皇上了。
“皇……皇上差您来的?”
“诶,这可是你说的,咱家可没说。”
“是,是……”
顾冲先吓唬,再回旋,好言道:“于同知,这伪造契文可是重罪,你叔父虽不是主谋,却也难脱关系。不如这样吧,稍后我向李大人好言几句,只要不是牢狱之灾,损失些银子又有何妨。”
“是,多谢顾公公美言。”
“行了,赶紧的吧。”
顾冲美滋滋返回到前堂之上,一屁股坐稳下去。
这于员外的罪可以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只是顾冲并非针对他而来,主要目的就是争回玉石,救出孙占山。
与其将他送入牢中,还不如从他身上弄些银子,必竟顾冲可是答应了李二胖子他们。
李献白见顾冲回来,当即喝道:“柳文长身为县衙通判,收受他人钱财,伪造契文,有违大梁律法。来人,将其收入牢中,待本官上书朝廷后,再行裁判。”
“是。”
两名衙役上前,将早已吓的腿软的柳文长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