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喊冤

“奴本是江南绸缎庄商人何涂之女,昔日家中也算是殷实。可只因两年前薄如盛一远房亲戚薄目看上我家的绸缎,欲让奴的爹白送予他。奴爹自知惹不起薄丞相,虽心中不满,但还是送了去。”

“可自那以后,那姓薄的日日来我家打秋风还不够,竟还想将奴抢去做妾。奴爹自是不同意,与他拉扯起来,最终竟、竟是被他喊人活活打死了!”

春花字字泣血,“他将奴爹打杀后,又将奴抢了去,欲强迫。奴宁死不从,于是摔了桌上的花瓶,用瓷片割了脸。薄目见奴面容被毁,于是失了兴趣。但又不甘心如此放过奴,于是喊了人在奴脸上划了六十六刀。”

“奴流血过多,本该死了,他觉得死了不够解气,于是找了大夫将奴救活,随后将奴送到了当地的青楼。奴寻了空隙偷跑出来,这才知道我娘在爹死后大病一场也跟着去了,两个哥哥在去报官的途中被人活生生打死了,连尸体都没保全,最后还是被人在乱葬岗发现。”

“奴小心避开薄目的眼线,离开了江南来到京城,本欲去天承府告状,可他们却说奴没有证据,在闹事就要杖责二十。于是奴去招香楼寻摸了烧火的差事。”春花哭泣着,哽咽着声音道:“陛下、陛下。奴冤呐!”

听着春花凄厉的声音,楚铭瑄心上笼罩着一团黑雾。

他阴着脸,沉声道:“你且安心,此时待朕查明,若是属实,定然给你个交代。”

得到楚敏相关的承诺,春花满脸感激的连磕了好几个响头,连声道:“谢陛下。奴句句属实,还请陛下明查。”

楚铭瑄见她一直磕头,额上已经渐渐渗出血渍,朝着宁全示意了下。

宁全得到圣意,连忙上去将春花扶了起来,满含疼惜道:“哎呀,快别磕了,瞧瞧都出血了,一会儿又留个疤,多不好。”

春花但是无所谓,反正脸上已经有很多疤了,多一个也不在乎了。

这些日子来她都是靠着想要复仇的心活下来,满目疮痍,早已不是之前那个手上画个小口子就会忧愁的小姑娘了。

楚铭瑄:“宁全,你带春花出宫去,给她寻个小院先住着,往后朕有事安排她做。至于招香楼的活计,你想个法子给她辞了吧。”

宁全:“是。”

“顺道宣天承府府尹沈苛进宫,朕有事问他。”

楚铭瑄沉着嗓音,黑眸里露出点点寒意,面无表情却似带着无尽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