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追出去的结果是一无所获,于是奥兰多·阿德里安只好满怀了一肚子火气回到他的总统套房。
房间里的一片狼藉,已经被勤恳的酒店保洁员打扫干净,虽然O记和其他参与案件的警员们并不支持破坏现场的做法,但是奥兰多执意要这样,他们只好摊摊手,妥协了他去。
奥兰多扯下自己的领带,泄愤一样扔在沙发上,一关上门,就对着和他一起进来的晃硕,生气地吼叫道:“我花了不少钱,让陆先生把你放在我这里,是因为我听说你在行业内名气不小,你让我把钱花在了哪里?请一个花瓶吗!你怎么就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把拿东西就这样,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抢走了!”
“冷静点,阿德里安先生,您花的钱使用在‘保护你不要被那群见鬼的俄罗斯人砍断手和脖子’上,而不是你家从海里打捞出来的稀奇小玩意儿上。”晃硕对他的愤怒不以为然,毫不客气在柔软的沙发上,翘起腿来脱掉高跟鞋。
“要不是为了那个稀奇的小玩意儿!”奥兰多踹了一脚茶几,“那是你们要的东西!你们应该自己收藏清楚!”
“展是你要布的,东西是你要展出的,和陆伯的生意,字也是你签下的。”晃硕把双脚翘上沙发,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歪歪地倚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不过呢,东西没了,可能除了俄罗斯人想要你的手和脑袋,陆伯也想要,你自己看看怎么自保,比在这里对我大吼大叫来得有用。”
“我花了钱让你保护我,你现在是我的雇佣保镖,你得帮我挡着。”奥兰多瞪着这个悠然自得的狐狸,恶狠狠地说。
“那是当然的。”晃硕笑了笑,补充了一句,“一直到后天合同结束为止。”
奥兰多搓着脑袋,蹂躏自己本就不是很充裕的头发,重重坐下来。
晃硕打开了电视,本地频道里似乎都在抢先报道晚上的事情。那位在众目睽睽下,短时间内偷走了昂贵文物的、来自美国东海岸的神秘大盗,一时间里成为新闻与报道的宠儿。
“不过你也蛮厉害的。”晃硕侧着脑袋看向奥兰多,“早上刚想出让人家顶罪,晚上人家真的就让你如愿以偿了。这可是不可多得的运气啊,阿德里安先生。”
本就处于焦虑和惊慌中的奥兰多,听到了这番话,猛得站起来扑向祂。嘴里用法语混乱地骂着脏话,愤怒至极,紧紧掐住了晃硕的脖子。
晃硕被他掐得发不出什么声音,说不了更多俏皮话,但是祂的金色眼睛依然毫不畏惧地盯着奥兰多。祂笑了,在奥兰多的盛怒之下,尽喉咙能发出的最大声音,笑出声。就好像祂在看一场好笑的戏剧,笑话戏中人的愚蠢和有趣,丝毫不在乎,如果奥兰多再多掐着祂一会儿,祂很快就会窒息,很快就会因为窒息而陷入危险,甚至死去。
这疯狂的场面持续了一会儿,被屋外的动静打断。
门被重重的敲了好几下,敲门的人听上去很着急,落在门上的节奏很急促。
奥兰多好像被吓了一跳,虽然还是维持着愤怒,但是手上的劲小了不少。但是他看见晃硕满脸嘲弄,听见祂气不足而嘶哑的笑声,又想把这场谋杀继续下去。于是他大声对着门外叫了一声:“我没空!”
话音刚落,门却被直接踹开。
阿戎从外面气冲冲走进来,没有因为屋内看上去正在进行疯狂又奇怪的事情,而停下脚步,甚至没有流露出一点惊讶,只是带着怒意径直走向沙发上的两个人。他二话不说,抬脚把奥兰多踹翻过了沙发。
奥兰多哀嚎一声,滚落在地上。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世祖!”阿戎也不等他爬起来,劈头盖脸地就开始骂,“你先给俄罗斯人打了包票,让他们买了你老爸的文物,完事又在陆伯的地方输了钱,用那东西还债。你怕惹了俄罗斯人,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还装模作样放个假的明信片假的花糊弄人,你说真品被偷了,只好用赝品来顶着做展览。没和人知会过就把真品放在安保系统那样差劲的玻璃柜里,还觉得自己特别聪明,觉得玩了一套灯下黑,骗过所有人!”
“你什么毛病!”奥地利撑着椅背爬起来,嚷嚷道,他看上去吓坏了,但还是强撑着自己作为有钱人家少爷的气势。
“这句话问问你自己!”阿戎不甘示弱,又踹了一下沙发。
原本还在沙发上的晃硕,被他波及得震了一下。刚刚被放开喉咙,晃硕还在咳嗽,一边咳嗽一边笑,比刚才更加猖狂一点。
“你还报了案,让O记的人都做你行骗的帮凶,好证明给俄罗斯人看,你真的被偷了东西。前一天晚上也是,叫了一群人,故意让他们都记下你给他们炫耀你的玩具,也让他们给差佬证明你是真的被偷了。”阿戎继续说,把奥兰多的设计,都替他全盘托出。
“你们派了一票人在我的场地里当什么,当雕像吗,就眼睁睁让那个小偷拿走我的东西!”奥兰多扯开话题,把错误归咎到现场的保镖和警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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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那个小偷知道你说是赝品的东西是个真品,你最好还是先看看你周围的人。”
奥兰多的眼睛在阿戎说完话之后看向晃硕。躺在沙发上的晃硕眨眨祂金色的眼睛,“你要是不放心,打电话给陆生,问问是不是他打算空手套白狼。”
娄知铭、蔸娘和任辉后来才来到奥兰多的套房里,看见了阿戎的背影,和气氛焦灼的奥兰多与晃硕两人,确切一点,奥兰多对着狐狸怒目而视,恨不得吃了祂一样,而祂只是仿佛看见了什么玩趣的乐子,看着奥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