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什么印象了。”奥兰多挠挠头顶,原本稀薄的头发露出了更多头皮来。
“那对酒保有没有什么印象?”
“一个女人,穿了高领背心,钉了个唇钉,差不多在这里。”奥兰多一边说,一边在嘴唇下面比划,指着自己的下唇正中间。
“头发长度?”
“短发。是短发,卷卷的。”
“有没有蓝色的光?”
“什么蓝色的光?”
“那个女人的身后。”
“不是蓝色的,是很正常的黄色,有一排红酒,一排威士忌,柜子好像是,我记不太清,墨绿色?”
“懂了。你是不是把第一个酒吧里混认识的人,直接带回这里,然后开始开派对。”
“不,我们还在酒店楼下的吧台喝酒。我带了一个女酒保上来。”
“楼下的女酒保?”阿戎笑了一声,烟草燃烧的白雾,在他笑的时候在嘴唇间漏出,“你和她睡了?”
奥兰多向上抬高下巴,露出脖子,似乎想要摆出一副悠然自若的少爷样子,即便他的手指头已经扣在沙发椅的扶手上,他表演出高傲的态度,说:“当然!我只要想,所有女人都会忍不住爬上我的床!”
阿戎再一次发出那种意味不明的闷闷笑音,“那你从酒吧带回来的女人呢,你也睡了?”
“当然!”
“多少个?”
“我没有细数!”
“真可惜。”阿戎弹了弹手里燃烧之后的香烟灰,“在哪睡的?你的房间?”
“客厅,落地窗,浴缸,我的房间,当然,在很多地方,我们很开放,不在乎世俗的规矩,只要能让我开心,我会在任何地方做。”
“不难想象,法国人。”
“我们开了很多瓶酒,我忘了究竟多少,反正我喝得很多,已经忘记了。”
“你和他们说过,”阿戎伸手往警员的方向,在空气里画了画圈,在说“他们”这个词的时候,“你把你的派对上的朋友带进过卧室,看了那个东西,对吗?”
“是,十一点多。”
“十一点多让他们进卧室看的?”
“没错!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你从酒吧里带了很多人,很多朋友,也有很多女人,从外头一地的垃圾看得出来,而你卧室一次性能塞在这么多人?”
“当然不是一次性!”
“分了几次?”
“我没细数,大概……差不多三四次!”
“三还是四?”
“四次,好吧就四次,我说了我喝了很多酒,我记不清!”
“他们看了之后有说什么吗?”
“当然,夸我能得到这个稀奇的小玩意,好心让他们开了眼界。他们夸这个东西的,通透性很好,衔接技术很超前,里有有很不错的纹路。”
“看来你的朋友们都是行家。”
“我从不交没有品味的朋友。”
“你早上醒的时候,他们都走了?”
“对,都走了。”
“他们都没有和你打个招呼,感谢你的招待吗?”
“我不需要这些虚伪的礼仪,我不在乎,享受玩的时候带来的快乐就够了。我不像你们这些亚洲人,守着古老的传统,非要伺候别人开心,我不需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