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听闻,心中一凛,立刻起身快步走出房门。只见庭院中站满了一群身着官服的陌生人,果真是些生面孔。为首的一人,头戴官帽,身着一袭藏青色绣着云纹的官服,腰间束着一条黑色革带,脚蹬黑色官靴,神色冷峻。

此时,管家正在与他对峙,气氛剑拔弩张。云澜走上前,先向管家使了个眼色示意稍安勿躁,而后面向那为首之人,微微福身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为首之人见云澜出来,朝她一作揖,朗声道:“云大家,在下是青州推官邹远。昨夜收到报案,称青州境内发生了一起案件,经调查,此案与云家有关,还请云大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云澜秀眉轻蹙,面露无辜之色,说道:“大人是否是误会了?我云澜在江州一向本本分分地做生意,与青州的事情又怎会有所牵连?还望大人明察。”

而且邹远说事关重大,还请云澜即刻与他们走一趟,因案情紧急才从青州赶来。

云澜却要求他出示相关文书,不然不肯动身,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给身后的丫鬟翠玉使眼色,让她赶紧去把江州知州王大人请过来。

随后,双方又争执了几句,你来我往地打起了嘴仗。

邹远无奈,只得将文书拿了出来。云澜见状,仍不罢休,竟叫嚣着要检查文书的真伪。

邹远顿时不耐烦了,厉声道:“云家莫不是要公然抗法,违抗官府指令?”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双方僵持不下。

就在这紧张时刻,江州知州王大人匆匆赶来。

王大人一到,便连忙打圆场,满脸堆笑地说道:“呦呦呦,这是怎么了?”

一看到邹远,又赶忙说道:“邹推官,您怎么来我这江州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因王子周官职高于邹远数级,邹远见王大人前来,便不敢再有适才的强硬态度,赶忙将真实情况一一道来:

“昨夜,苏婉清从江州回青州的路上,突遭数人追杀。幸得皇城司之人路过相救,才得以脱险。将那些刺客擒获后,经审讯,他们竟指认是云家派人前去刺杀苏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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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澜心中本就有些忐忑,猜测到或许是昨夜之事败露,但没想到竟是这般局面。她定了定神,急忙说道:“大人莫要轻信这些胡言乱语。我与苏县主虽起初有些嫌隙,但这些日子她在我云家,我们相处也算融洽。怎能仅凭几人的污蔑之词,就断定是我云家所为?”

邹远微微拱手,神色严肃:“云大小姐,正因为不想冤枉云家,所以才请云大小姐跟我们走一趟青州,以便将事情彻底查清楚。”

云澜心中冷笑,这分明是个陷阱,自己怎会轻易踏入。她竭力辩解道:“我乃江州之人,此事按理来说也应由江州查办。况且我昨日并未出过江州,如何能派人去千里之外的青州行凶?”

王大人在一旁捻着胡须,脸上挂着那招牌式的笑面虎笑容,缓缓开口道:

“邹推官,云大小姐所言甚是有理。这云家可是我江州的大户人家,在本地颇有声望。若真有何事,按律也该由我江州处置。你们青州这般越俎代庖,这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谁知邹远却不慌不忙,微微欠身说道:

“王大人所言极是。此案若仅是在江州发生,我青州官员自也不愿涉足这一滩浑水。但昨夜此案发生在我青州地界内,被害者还是圣上亲封的青州县主。如今县主已在我江州府衙,且同时已向圣上陈奏。若王大人一味阻止云大小姐过去配合调查,下官自是知晓王大人为人,可那些不明就里之人,恐不由得会怀疑,莫不是王大人有心包庇。”

邹远这一番话,条理清晰,不卑不亢,却又绵里藏针,将王大人逼到了一个颇为尴尬的境地,让他若是再强行阻拦,便似真有徇私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