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秀眉一蹙,她年约二十四五岁的女子,生得眉如远黛,双眸澄澈却透着聪慧与坚毅,琼鼻秀挺,唇若樱桃不点而朱。
本欲直接报官,可随后手下又偷偷回报,说来闹事的人身旁竟跟着皇城司的人。
云澜听闻,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浅笑,心中暗自思忖:看来是群龙无首了,这些人已经开始乱出招了。
当下改了主意,决定先去探个究竟,遂朝着云氏玻璃店铺行去。
未及店前,便见店门大开,众多百姓围聚在铺子门口,皆伸长了脖子往里瞧,面上满是好奇之色,相互间还不时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衙役们在一旁努力维持着秩序,吆喝声此起彼伏。
云澜款步而来,众人见了,自动让出一条道。
一位衙役满脸殷勤,讨好地快步走向云澜,恭敬说道:“云大家,里面那位据说是京城来的贵客,这事儿复杂,两边似乎都有些缘由,小的们也不好偏袒。”
云澜微微颔首,转而向身旁的丫鬟轻声唤道:“锦儿。”
那名叫锦儿的丫鬟伶俐非常,即刻会意,迅速掏出一锭银子,上前塞到衙役手中,笑语盈盈道:“辛苦差大哥了。”
那衙役原本严肃的面容瞬间绽出笑意,谄媚之态也随之消散,只余下满心欢喜与对云澜的感激。
云澜走进铺子里,店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云氏玻璃店宽敞明亮,四壁的架子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玻璃制品,有精致的玻璃摆件,如花卉、动物造型,栩栩如生,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还有各类实用的玻璃器皿,酒杯、花瓶等,其工艺精湛,纹路细腻。
然而此刻,地上却散落着许多玻璃碎片,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激烈冲突。
店铺的掌柜早已是满头大汗,整个人紧张得脊梁恨不得弯到地上,一旁负责报关事宜的小吏则不停地陪着小心。
在铺子一角的椅子上,背对着云澜坐着一位年轻女子。
那女子身着一袭淡紫色的绫罗长裙,裙角绣着精致的银色花纹,随着她的坐姿微微散开,如同一朵盛开的紫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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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侧脸线条柔美,肌肤白皙如瓷,眉毛细长而微微上扬,双眸低垂,长睫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鼻梁高挺,朱唇轻抿,似在沉思,一头乌黑的秀发整齐地梳在脑后,仅用一根羊脂玉簪子固定,简约却不失高雅。
屋内的小吏率先瞧见了云澜,急忙快步走来,满脸堆笑:“云大家,您来了!”
叶掌柜见她前来,仿若盼到救星一般,赶忙凑上前去:“东家,您可算来了。”
云澜微微颔首示意,目光却径直投向那背对着她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缓缓转过头来,云澜这才明白为何事情会闹得如此严重。
眼前的女子生得极为貌美,眉若春山含黛,目似秋水含情,琼鼻秀挺,唇若樱桃,肌肤白皙胜雪,一头乌发如瀑般垂落。
然而,她左侧脸颊和额头处却有着几道深深的划痕,鲜血正缓缓渗出,在那绝美的面容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女子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你便是云家的当家人?”
明知故问,但云澜不得不答。
苏婉清学着平日惠和的样子,下巴微微一扬,说道:“本县主来江州,本是慕云氏玻璃之名而来。谁曾想,初到你们铺子,便遭遇这等祸事。云家好大的‘福气’,竟让本郡主遭此一劫。”
叶掌柜也连忙道:“东家,今日铺子里客人众多,在这位县主娘娘挑选之时,两位客人不知为何突然起了争执,而后便撞碎了物件。待我们发现时,县主娘娘已然受伤。”
苏婉清身旁的丫鬟忍冬拔高声音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家县主受了伤和你们云家毫无干系吗?哼,我家县主花容月貌,在京城多年,向来安然无恙。
我倒是不知,你们江州究竟是何风土人情,我家县主一来,竟遭此横祸,脸变成这般模样。要知道,连皇上都曾夸赞过我家县主,你们云家必须给个说法,否则定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