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烆”被她如此抢白也不恼,只道:“休拿孔雀比喻,咱们大鹏展翅,扶摇天际,比那只会搔首弄姿的孔雀要高贵的多了。若非上古时代,我族先祖高风亮节,如今有翼族之主,岂轮到那孔雀的族亲凤凰来做?!”
“婠漓”佯做惊讶:“看不出,你竟然还有一统海空的野心?当真令我瞠目!”
“井旷”听着他俩你来我往,打嘴仗一般。教养令他不能插话——自然也插不上话——但心中的憋闷愈发强烈,仿佛触动了他深藏的某根神经一般。
“风烆”骤然看到他的眼神,心中蓦地一紧,知道是自己口无遮拦,玩笑开过了,遂找补道:“玩笑!玩笑罢了!除了我去牺牲色相,咱们再理一理,看还有什么可做的。”
动脑子的事从不是“婠漓”的强项,只能将目光投向了第三个人。
“井旷”见此,连思索都不用,直接打断了心中的诸多思绪,道:“无论这个秘密为何,探不探听得到,如今幽海海眼在你身上,我父君为解冥海之困,对你定然势在必得。求婚不过是面上好看些,若幽海一味不允,他会撕破脸也说不定,届时兵戎相见,生灵屠戮,覆巢之下定无完卵。”
“婠漓”闻言瞪大了眼睛,她是深海水晶宫中长大的公主,一向养尊处优,任性恣意,从未接触过政治的可怕。如今听到他这样说,简单的字眼之后满是鲜血和生命,一时既不敢相信,又不敢不信。
尤其是她自己即将成为这一切的导火索,一念于此,便不寒而栗。
谁知,“井旷”还要补刀:“或许是因为我年少识寡,幽海水君又讳莫如深,我总觉得,水君所藏的秘密,定与你息息相关。”
“婠漓”简直要晕过去,深感眼前之人太过直男——明明她已经因此惶惶不安,他不懂得安慰也便罢了,甚至连迂回委婉都不懂得,就这么大喇喇地宣之于口,若是心眼小一些的,怕不是要寝食难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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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婠漓”头脑清醒道:“眼下有两件事迫在眉睫——一是寻找如此将这海眼从我身上去除之法;二是为冥海寻得新的海眼,以免冥海与幽海兵戎相见,不死不休。”
“风烆”叹了口气:“若是这般简单,冥海水君又何至于连出下策,命少主求娶在先,欲大动干戈在后,定是因为……婠漓,你怎么了?这般看着我,眼睛抽筋了不成?”
“婠漓”收回了白眼,怒的直磨牙,心道这直男病传染得也太快了,这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连风烆也不会好好说话了。
什么叫连出下策?求娶是下策?她怎么配不上眼前这个男人了?!
她饱含怒意地看了一眼“井旷”,心中“咯噔”一下——与他相识时日不短,竟然头一次发现,他确实优秀的过分。
长的好看——幽海公认的美男子风烆比他一根指头都不及。性格温润——即便在此困境之下,依旧不急不躁,面无不安,莫名就给人一种坚定无畏的力量。还有,话说得……算了,这点便算了,他与风烆平分秋色。
总之,除了太过直男之外,简直完美无憾,可堪姑娘们的梦中之人。
“婠漓”想着,若无这般多算计,嫁给他也算是此生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