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珠姨娘是雅图公主的长辈,这件事情只能由她来操心。
对于海兰珠姨娘的逼问,雅图公主刚开始还有些扭扭捏捏,红着脸不做声。
海兰珠姨娘没有好气地说道,“你一个草原马背上的女子,干嘛要学人家南朝女子心口不一。到底看上了松江侯府一系哪一个年轻人,你倒是给我一个准信,要不然,我便给你拉郎配,拉到谁就是谁,断然不能让你在我身边拖延下去,拖成二十几岁的老姑娘。”
海兰珠姨娘还以傅秋芳为例,向雅图公主解释了女人年龄越大、婚姻价值越低的道理。
“傅秋芳当年也是北平城中一枝花,奈何高不成低不就,最后只能嫁给犯官之后张诗卿……”
“张诗卿不是很好吗?”雅图公主在松江侯府也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于松江侯府一系内部人员构成,不说全然了解,至少也知道了一个大概。
她替张诗卿辩护道,“张诗卿乃前任内阁首辅嫡子,虽然其父兄犯了事,但终归还有一个妹妹张诗韵,让松江侯周进兼祧并娶,成为了一名侯夫人,这种家世不算差了。何况张诗卿本人又比较能干,他担任鸡笼港保安队领队,这次北上驰援,让咱们大清水师吃亏不小。我昨晚听白夫人说,张诗卿很有可能要在新组建的齐鲁军营中担任参将了。傅秋芳嫁给他,只能说明人家有眼光,等得起,不畏惧流言蜚语,最后成功钓到了一只金龟婿,堪称我辈楷模啊。”
海兰珠姨娘表示很无语,但她很快又说道,“既然你羡慕傅秋芳,那傅秋芳当年主动出击,百般纠缠张诗卿的往事,想必你也听说过。我如今不拦着你,你究竟看中了哪位才子,也可以显露你的魅惑手段,看能否将对方给拿下?”
雅图公主羞羞答答地低语道,“昨天我送顺哥儿去登州府学读书,遇到其中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玉树临风,举止优雅,让人不禁为之倾倒。我后面托人打听过,他们说这人还没有结婚……”
海兰珠姨娘听后,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你看中的这位年轻人,不会是姓魏吧?顺哥儿遇到他,是不是当面叫他老师来着?”
“是是是。”雅图公主惊喜地说道,“姨娘也听说过他?”
海兰珠姨娘苦笑着说道,“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他?他乃南直隶乡试第一名解元、二甲传胪进士魏西平,现任登州府学教授,乃松江侯府一系中的大才子,向来眼高于顶,一般姑娘怕是入不了他的法眼啊。”
听海兰珠姨娘的意思,是说她雅图公主,配不上人家魏西平?
雅图公主生气道,“姨娘也不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的威风。他魏西平是乡试解元、二甲传胪不假,但我雅图还是清国公主呢,身份未必就比他差了。何况,他大概都三十岁出头了,而我才不到二十岁,这么大的年龄优势,难道还配不上他?”
海兰珠姨娘长叹道,“哎,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若是其他人,都好说。拼着我这张老脸,也要说动白秀珠夫人出面保媒,让你在婚事上称心如意。可这魏西平不比其他人,他乃江南望族魏氏在松江侯府一系中的代表人物,即便是侯爷,也不能在婚姻问题上勉强他。”
“姨娘这是说的什么话?”雅图公主气呼呼地说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难道我还不明白?我也没说让你们强迫他娶我,只需要多给我几次和他接触的机会,不怕他对我不动心。”
海兰珠姨娘听后,感到微微有些吃惊。魏西平的魅力竟然有这么大,雅图公主昨天才见过他一次,便开始心动了?
这倒是有些难办了啊。
海兰珠姨娘耐心解释道,“我们暗中牵线搭桥,让你和他多接触几次,这个事情倒是不难。难就难在,魏西平曾经为情所伤,一般人怕是难以打动他尘封已久的内心啊?”
“什么八卦消息,快说来听听。”雅图公主兴奋地说道。
海兰珠姨娘便介绍道,“魏西平乃江南望族出身,十多年前,他看中了海宁查氏家族某位庶女,但遭到了家人反对,以至于魏西平在次年春闱罢考,一度闹得沸沸扬扬。后来,魏西平在前往金陵途中,遭遇了一队土匪,性命堪忧之际,幸得松江千户所俞咨皋千户之女俞晶莹相救。两人郎才女貌,一见钟情。据说俞晶莹和查氏庶女长得很像。奈何魏西平的父亲魏东安,又开始作梗,不同意这门婚事。他忧心魏家与将门联姻,有可能会阻碍魏西平的仕途发展,想让魏西平娶无锡钱氏家族嫡女为妻,希望借此获得礼部堂官钱敬文大人的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