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林小满只想着研究肥皂自己用,毕竟她只听过皂化反应,从没亲手做过肥皂。
倒是林大江悄悄买了一盒胭脂藏起来。
林小满看见了装没看见,林大海则是眼花缭乱已经不知道看什么好了。
之后便去了首饰铺,林小满一下子来精神了。
宝和斋是县城最大的首饰铺子,分上下两层,一层主要是金银耳饰和发簪为主,通往二楼的过道竖着一扇雕花屏风,想来那些官家夫人小姐就是宝和斋二楼的常客。
林小满看中了一支兰花金簪,正巧有成套的兰花耳珰。
“阿爹,你来瞧瞧,这个兰花簪子如何?”
林大江还以为小满看中了,“好看,爹给你买,临出门时你娘说了,你喜欢什么便买什么。”
“爹,我才十四,戴什么金簪呀,我想给娘买。”
一旁的小二见三人衣着普通,想来是哪个穷乡僻壤出来的,这么贵的金簪,绝对不会买,也就懒得招揽。
“小哥,把这支金簪拿出来我看看。”林小满越看越喜欢。
这支金簪样式雅致,平日里娘戴出去也不会太过于张扬。
“这可是足金的,确定要看?”小二那鄙夷的眼神,别说林小满了,就连一向迟钝的林大海都感觉到了。
他局促地开口,“你、你咋说话呢!”
林大江见惯了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小二,沉声道,“怎么,宝和斋开门不做生意?”
小二吓了一跳,往日里那些乡下人进城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要看首饰,被他一说都畏畏缩缩的不看了。
眼前的三个明显不一样。
“客官,小的就是好心提醒。”小二惯是会看眼色,见林大江他们没有畏惧,心里便有些琢磨不透。
不过到底说话的语气好了不少。
林小满懒得和小二计较,直接问了价钱。
小二得意道:“这支兰花金簪可不便宜,怕是小娘子买不起。”
一而再再而三的看不起人,林小满的牛脾气被逼上来了。
“小哥,你是耳聋还是耳背?问你价钱你便老老实实说价钱,说些有的没的平白无故浪费口舌。”
林小满刻意拔高了声音,把周围看首饰的客人都惊动了。
小二这下怂了,掌柜的已经瞪眼看他了。
“小娘子,这支兰花金簪六十两。”
小二说完价格,鼻孔朝天,已经笃定小娘子会被金簪的价格吓到。
果不其然,其中一位中年男子听到价格直接傻眼了。
谁知,小娘子一声不吭,仔细端详着金簪,“小哥,我们是诚心买,你可得给我们一个实价。”
“小娘子,咱宝和斋百年老店,开门做生意报的可都是实价,不信您问问其他客人。”小二心里已经嘀咕开了,买不起就买不起,逞什么能。
“那再加这对兰花耳珰,你再算算。”
这下轮到小二傻眼了,“这对兰花耳珰十两银子,总共七十两。”
“六十八两,我要了。”
“小娘子,咱这是开门做生意,不是村口叫卖的货郎,哪有您这么还价的。”小二说什么都不肯退步。
林小满着实喜欢这支兰花金簪,阿娘戴上一定好看。
“六十八两,六六大顺、八方来财,大家图个吉利。”
小二还想说什么,被掌柜制止,“小娘子好口才!只是咱宝和斋从未破例,不如赠小娘子一支八宝如意银簪,互相讨个好彩头。”
林大海见侄女真要买,忙拉着林大江问:“大哥,你还真由着小满卖金簪啊,太贵了!”
林大江见怪不怪,小满小金库可不比他们少。
临安小报的收益一月有一百余两,买支金簪足够了。
“大海啊,你是不晓得,咱家里那些松花蛋啊、腊肠都是小满想的,要不是她,你哥我还苦哈哈种地呢!”
临安小报不能透露,松花蛋和腊肠就无所谓了,反正亲近的几乎都知道了。
林大海不疑有他,点头道:“那倒是,小满出生那会村里的老人不都说她有福么。”
“所以啊,来趟县城不易,小满想买什么便买呗,况且那金簪还是小满送给你嫂子的。”
林大海忙点头,“小满这孩子真孝顺。”
“你不给弟妹买个首饰?”
“大哥,我就不买了,你还不知道我如今的处境么?当初春秀把家里头存着的银子都给了岳母,如今家里好不容易存了些银子,那是打算给立春娶媳妇的,不能动!”
两人说话的功夫,林小满已经付了银子,看着掌柜把东西包起来了。
林小满如愿买到称心的金簪,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调,“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