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把银子藏在手心里,独自一人上前。
“两位大哥。”
两个衙役见来人是个姑娘,还是个看着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只沉着脸道:“你们别白费心思了,赶紧走!”
“两位大哥,我一介村姑不懂事请不要怪罪,实在是家中爷奶一病不起,喊着一定要见三叔一面,我爹只能来县衙打探。两位大哥,我这三叔还能尽孝道吗?”
说完,林小满仗着身量小,随手便把银子塞进其中一名衙役手中,然后迅速往后退。
速度之快,几乎没人看见。
拿了银子的衙役正要把银子退回去,忽然瞄了眼某处,又把银子收起来了。
“那要等案子判了,你可要让你家中长辈多撑几日。”
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但林小满听出来了,案子审完,林大哥便能出来尽孝。
意思就是林大河没事。
林小满感慨,三叔还真是福大命大。
“爹,走吧。”
“银子收了?他们咋说来着?”
林小满捡要紧的说给林大江听,“既然衙役都这么说,三叔一准没事。”
林大海:“太好了,三弟没事就好。”
林大江摇头,“我昨夜向小二打探,五六日前县城抓了一大批犯人,少说有三四十人,比嘉林县近十年的犯人都多。”
林小满立刻想到江洋大盗。
“爹,三叔不会走投无路成了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了吧?”林小满刚问出口,又觉得不对,“江洋大盗被抓了可是要被砍头的,肯定不是,况且三叔那书生模样,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也做不了江洋大盗。”
林大海吓了一跳,想到上回刘地主被抄家的场景,“三弟不会帮着被人拐娃娃吧?你们还记得刘地主么?家里的金银财宝一箱一箱的,不知道后来咋样了。”
林小满听里正说过几嘴,“听说被押送进京了,不是斩立决就是流放三千里吧?”
毕竟给朝廷对立面慎王输送孩童,这肯定没有活路了啊!
“二叔,你可别乱想,按你这么说,咱三叔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他砍的。”
“那咋办?咱是先回去还是等案子审判?”林大海暗自苦恼。
住店的费用可不少啊。
林大江便知道二弟那节省的老毛病翻了,“大海,你现在回去咱娘肯定日日到你耳边念叨。我住得远倒是无所谓,你吃得消不?”
左也不行右也不对,林大海愁的啊,“哎,咋办啊!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事啊!”
林大江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明天再打探打探。”
——
“大人,林大河的家人来了,两男一女,分别是林大河的大哥、二哥和侄女。”
“侄女?这种时候侄女来凑什么热闹。”甄县令一脸稀奇,来赎人还拖家带口来的?
“大人,林大河那侄女可不简单,据探子回报,如意酒楼的那些新菜,或许都出自小姑娘之手。还有大人感兴趣的腊肠、松花蛋,据村里人说也是那小姑娘做出来的。”
“哦?还有这事?那如意酒楼的爆汁小笼也是她家的?”
“正是!”
“一个小女子这般厉害?妙啊,妙啊!”甄县令朗朗清风,唯口腹欲偏重,腊肠和松花蛋就是这么入了他的眼缘。
还有如意酒楼的酸菜鱼、烤鱼,看来也都是这小姑娘的手笔。
"方才那姑娘用银子贿赂守门的衙役,衙役不敢收,我派人提醒他们才收下。大人,这就是衙役收的碎银子。"
甄县令看了碎银子一眼,“既然收了,就让他们安心收着。剩下的人,可都招认了?”
“大人,除了那个硬骨头,其余一干人等已全部招认。那位与林大河周旋的女子名唤丽娘,兄弟们跟着她兜兜转转饶了好几天她才进入临安府城外一处茶肆落脚,那茶肆生意极差,摆明了有问题。”
“继续查,运气好说不定能钓起一条大鱼。”
“报!”一名黑衣衙役匆匆赶来报信,“大人,不好了,茶肆老板、小二惨死,茶肆下发现地道,通往数十丈远的的农家废弃院子。村中里正和村民道那院子已经废了七八栽,经查,院子当初的买主是刘地主第八房小妾。”
甄县令面色沉肃,“当初为何没查到?”
“刘地主在那方面有特殊癖好,喜欢折磨良家女子,当初抄家时,刘家晋升两名小妾,其余的早已入土。”
衙役心知已经酿成大错,当即跪下求饶,“大人,属下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