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横剑当胸,提气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可知风大侠下榻此处,这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那四人中的一个沙哑嗓子说道:“老头,若非风大侠在此,我们兄弟还不来呢!
这没你的事,别自找不痛快!”
言达平本来是被风逸逼出来的,可这话却让他来气了。
想他言达平那也是江湖上有一号的人物,弄不过风逸也就罢了,这人也敢将他视之蔑如也,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一抬眼,森然道:“几位有胆上门,何必藏头盖脸,是怕出乖丢丑,辱没了祖宗吗?”
这话一出,几人齐齐大笑。
笑声雄劲有力,隆隆作响。
言达平一听,便知来人内功均是不弱,难怪明知风逸威名,仍敢上门。喝道:“有什么好笑,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几人笑声一收,为首那人冷笑道:“嘿、嘿,给脸不要脸,你是什么玩艺儿,也配向我们叫阵,哪位兄弟给这老儿舒舒筋骨。”
言达平见他目中神光湛然,必是个极厉害的人物,就听一人喝道:“我来!”
呛啷出剑,飞身下屋,内劲直贯剑尖,剑花朵朵,直扑言达平胸口,剑法颇具名家风范。
言达平右手倏扬,唰的一声,剑势如虹,迎击而上。
言达平在风逸手里窝窝囊囊,可这时剑法飘逸,身形沉稳,一副宗匠气派,行动之快,简直不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
就听“丁丁当当”一阵金铁交鸣声中,两人已经交手三招。
来人自认剑上造诣很深,这几剑连环攻出,定可伤敌。
怎知对方不但连挡自己三剑,而且还回攻三剑,不禁一怔,横剑当胸,喝道:“你是谁,瞧你剑法,当非无名之辈!”
言达平对其所问,浑然不顾,喝道:“我当是谁如此狂妄,原来是雪山派的,凭你这点儿道行,也敢如此口气,接招吧!”
蓦地手腕一翻,一招“孤鸿海上来,池潢不敢顾”,剑尖在空中划出道道光圈,向对方递了过去。
他也察觉到敌刃上所含内力着实不弱,心想:“这人武功已如此了得,若是四人联手,绝非敌手,不过风逸定然不会让我现在死!”
所以毫不畏惧!
风逸早就站在窗户边,看着二人动手,暗道:“言达平名震江湖,果然有两下子。我就看不出,来人用的是雪山派剑法!”
不过他知道,毕竟是差了江湖阅历。
那些黑衣人也是一惊,他们没认出对方底细,却被人家看出了来历。
此时雪山派再也不敢小看这个老头,避开言达平这一剑,电光雷闪的刺出了七剑,出招迅捷,又急又密。
言达平也非庸手,运剑如飞,剑招连绵,剑尖连转了七个圈子,叮当有声,转瞬间连过七八招。
风逸一边看着,一边心想:“言达平内力太过不足,招法也花里胡哨,何不直截了当地刺他小腹,岂不既快又狠?
伤不了他,也能让他回剑防守!
何必自己陷入防守!”
言达平剑法大有不足,可饶是如此,与那雪山派好手也打得有来有往,不落下风。
风逸自是又想:“梅念笙没给他们真传,可就这一手,江湖上又有几人可敌?
为什么还会走到那一步,难道人的贪心就永远没有止境吗?一山望着那山高!”
那群黑衣人也瞧的“咦”声连连。
一人大声道:“王兄,额说,这有些邪门,风逸这怂手下,咋还有个硬点子呢?”
话音刚落,就听言达平大喝一声:“放你娘的屁!”
长剑陡然递出,猛地里剑交左手,右手反过来啪的一声,重重打了对手一个耳光。
这一下别处心裁,巧妙之极,对方直接被打了一个呆愣,连退几步。
风逸心中暗赞道:“这招要是附有神照功,对方就完蛋了!”
他知道若被自己全力抽中,对方纵然内力与自己相当,也会半身酸麻,自己后招跟上,这一刹那时间,就够对方完蛋大吉了!
言达平自然无此能耐,可他一招得手,那也很是开心,他被风逸打了好几个嘴巴子,可算找补回来一点。
旁人身上那也算!
言达平一副笑吟吟的样子,长剑倏地一抖,搭上那人长剑之上。
雪山弟子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自己手臂一酸,长剑直欲脱手而飞。然而他也运起周身之力,生生将长剑握在手中,断断不容撒手。
怎料言达平长剑一振,如灵蛇暴起,向前一探,嗤的一声,鲜血飙出。
那人肩头中了一剑,吃痛之下,言达平长剑一搭,顿时将他长剑挑飞,那人急忙跃退。
就听屋顶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连城剑法,这是连城剑法!”
言达平冷笑道:“嘿,还算没瞎眼!”
手中长剑伸出,搭住空中落下的长剑,剑尖如有胶水,竟将对方长剑黏了回来,左手拿住,笑着说道:“雪山派就这点本事,也敢染指神照经与连城决,嘿嘿,真是不知自量!”
风逸看出言达平这三招臻其佳妙,忽有所悟,心想:“梅门弟子的‘唐诗剑法’虽说花里胡哨,可终究脱胎于连城剑法,梅念笙不教他们高深内功,让他们走上了歪路。
可我有神照经,内中蕴含至理,乃是武学的根本,也实则就是连城剑法的剑决。
我在根据‘唐诗剑法’的剑招,未尝不能追本溯源,还原真正的连城剑法!”